Cuatro(第5/5页)

“我想帮你。”

“帮我什么?”

“你自己说的,改变总得有个开始。”

她瞪着我,先是莫名其妙,然后是赤裸裸的怀疑,最后,慢慢地,终于相信了我。她转过身,垮下去,我没来得及抓住她,就跪倒在地,膝盖骨撞在磨石子地面上,发出疼痛的响声。她弓着身子,沿护墙板滑下,来回地搓脸,开始哀号、尖声抽泣、咳嗽。我把她扶起来,一碰到她,她就剧烈抖动。她的身体太轻了,我抱她进卧室,把她放到新铺的床上、伸展开,她的抽泣戛然而止。她变得像干柴一样僵硬,抿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呆滞的双眼凶狠地盯着我。我帮她脱掉凉鞋,盖上床罩,拉下百叶窗。那双无助的眼睛始终跟随着我。我拿了把椅子进来,放到她的床边,坐下来,拿起她冰冷、修长而脆弱的手,说:“我没有骗你。你叫什么名字?”

“露易丝。”

“好,露易丝。哭吧,用力哭,全哭出来,随它去。”

“我做不到。”她低声说。突然,她又哭起来。她抽回手,翻过身,把头埋进枕头,声嘶力竭地抽泣。

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我只能冒险猜一下。我的把握取决于我对孤独、以及孤独之中的亲密需求的了解。我轻拍她,完全不带感情,就像抚慰一只受惊的动物。一开始,最轻微的触摸也会让她抽搐。过了一会,只有微颤,最后微颤也消失了。她哽咽着,终于精疲力竭,蜷着身子睡去。

我在房里找了一番,找到她的钥匙。我锁上门,把她留在昏暗的房间里,然后查了一下汽车班次,便出了门。我来到凯西家,带她去等车的地方,她可以坐车准时返回。我和她说了一点情况,告诉她我必须留下。她完全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