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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提尔曼皱起眉头,“她对你所说的话有没有任何反应?你确定她有听到你说的话?”

“她不是聋子,对外界的声音有反应,我知道她听得见警笛声。”

“但她一句话都没说?”斯提尔曼摇摇头,“这很不寻常,难道我们要对付的是有语言障碍的人吗?这样在谈判时会有困难。”

“在我看来,她不是愿意谈判的类型。”

“艾尔思医师,请从头说起,包括她所做的每件事情,以及你所做的每件事情。”

“我已经告诉黑德队长所有的经过,一直重复问我相同的问题,并不会得到更多的答案。”

“我知道你已经描述过整个经过,但也许你记得的某个细节正是关键,正是我可用的重要信息。”

“那时候她用枪指着我的脖子,除了保住性命之外,我很难注意到其他事情。”

“你当时在她旁边,是最了解她精神状态的人,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些行为?她有想要伤害人质的意图吗?”

“她已经杀了一个人,这件事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吗?”

“但从那之后就没再传出任何枪响,已经过了最关键的三十分钟。这半小时是最危险的,因为一般枪击犯在这个阶段,内心最为恐惧,最可能杀害人质。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她没有进一步行动。就我们所掌握到的资料看来,她也没有再伤害任何人。”

“那她在里面做什么?”

“不知道,我们还在努力搜集她的背景资料。凶杀重案组在调查她为什么会流落到停尸间,我们也在医院里面采集她的指纹。只要没有人再受到伤害,时间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能够搜集的资料就越多,也就越有可能不流一滴血就让事件和平落幕。”斯提尔曼朝医院望过去。“看到那边的警察了吗?他们大概都摩拳擦掌地想冲进医院。如果让事情走到那个地步,我就算是失败了。我处理人质事件的基本原则很简单:事缓则圆。我们把她堵在没有窗户、没有出口的角落,所以她根本逃不掉,没有行动能力。因此,我们就让她坐着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处境,她就会了解:除了投降之外,别无选择。”

“前提是她得够理性,才能想清楚这一点。”

斯提尔曼瞧着莫拉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思索她刚才说的话,“你认为她够理性吗?”

“我认为她吓坏了。”莫拉说,“我们单独在电梯里面时,我看到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她是因为恐惧才开枪的吗?”

“她一定倍感威胁,当时我们有三个人挤在她床边想要绑住她。”

“你们有三个人?那名护士告诉我,她走进病房时,只看到你和那名警卫。”

“还有一个医师,是个年轻人,金发。”

“护士没看到他。”

“哦,他跑走了。枪声响起之后,他像只兔子一样吓得跑出去。”莫拉停了一下,想到当时被遗弃在那里就觉得很难过,“而我却被困在病房里。”

“你觉得既然你们三个人都站在床边,无名女子为什么只射杀那名警卫?”

“警卫刚好对着她弯下腰,他是最靠近她的人。”

“会不会是因为他身上的制服?”

莫拉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

“想想看,制服是权威的象征,她可能以为眼前的人是警察,这让我怀疑她是不是有前科。”

“很多人都会怕警察,不见得都有前科。”

“她为什么没有射杀医师?”

“我说过,他跑走了,离开病房。”

“她也没有朝你开枪。”

“因为她需要人质,而我是最靠近她的活人。”

“你觉得她会杀掉你吗?如果有机会的话。”

莫拉迎视斯提尔曼的目光,“我觉得那女人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