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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发生了什么?”他将手指摁在一份颜色很黑的文件夹上问道。

桑达尔先生正在翻看着一些文件。“啊,是的,我记得。那年流年不利,非常不利。死了一匹骒马,还有两匹不下崽,还有一匹非常好的马驹摔断了腿,那真是令人心碎的一年。生计都岌岌可危。真是不多见的一年。”他用那干瘦的手指又抽出一份差强人意的报告,“拉特切兹的生意一向很顺利,但就有那么一年,没人买牲畜,一两岁的小家畜在市场上都卖不回成本。那是运气的问题,仅仅是运气而已。你将来会发现,有些年极其顺利,亏损的部分就会被弥补回来。”

他说完马场又谈到农场:租赁的条件,情况的改进,租户的信誉和作物的种类。最后他们谈到了个人收入问题。

“令尊在从事咨询工程师的行业时收入非常丰厚,当然,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一生当中积累这么多的财富。因此他对拉特切兹的人都非常慷慨,在自己养马的爱好方面也是出手阔绰,花大价钱购买品种名贵的骒马,诸如此类,因此当他去世时,留下的投资产业并不是很广泛,当然还要支付遗产税,所以投资产业也就不得不忍痛放弃了。”

他又抽出一张表格放在博莱特跟前,解释如何在没有抵押拉特切兹房产的情况下付清了遗产税。

“阿什比女士有自己的收入,除了家用开支,她从未拿过拉特切兹的任何财产或零用钱。两个大点的孩子随着年龄增长,零用钱也随之增加。除了一些个人财产——比如孩子们的小马驹——马厩里的马都属于家产。孩子们去市场买马,然后再卖出,这些钱都是阿什比女士出的,马匹经过改良之后获取的利润都补贴到了拉特切兹的开支之中。我明白,不久前西蒙购进了一两匹马,转手又赚了一些钱,埃莉诺买了一两匹用来发展自己骑术女教练的事业。毫无疑问,阿什比女士肯定会告诉你这些,这些事都没有记入相关文件。设得兰矮种马是阿什比女士自己的产业,属于她的个人财产。还有什么疑问吗?”

博莱特回答说没有疑问了。

“我们现在来谈一下未来。根据银行的建议,你从令慈那获得的遗产应该继续投资现有的产业。你有异议吗?”

“我可不想一次性获得一笔巨款,”洛丁曾说,“如果那样,首先我只会挥霍一空;其次那么一大笔钱肯定会惊动银行,引起怀疑,招致调查。我们可不想你一继承到遗产就招致调查。我所希望的不过是能够在今后每周的时间里,都能拿到些小钱,这样我也可以趾高气扬,再也不用看管理层、女房东和总是训斥我排练迟到的那个制片人的脸色了。我的乖乖,真正的财富并不在于拥有什么,而在于不用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不要忘了,财富会愚弄你,会弄得你团团转呢!”

“那照现在的样子,我的收入有多少?”博莱特问桑达尔先生,桑达尔先生如实相告。

还不错,除去支付给洛丁的那份,余下的钱足够自己在拉特切兹的财务开销了。

“这些是孩子们现在的零用钱。那对双胞胎,当然不久就要去学校上学了,这样还需要在家产中再支取几年费用。”

零用钱才那么点,这令他很吃惊。怎么会呢,他想,我在度假农场待三个月赚的钱都比那多。他对西蒙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按照西蒙的地位来说,花销应该比这要多得多。

“零花钱的数目不是很大,对吗?”他对桑达尔先生说,那老先生听后吃了一惊。

“这是按照家产的规模来定的。”他干巴巴地说道。

“好吧,我认为现在该给他们加一点了。”

“对,这很妥当。但是你不能让两个成年人像过客一样对产业的问题不管不顾。这不仅是对整个产业好,毕竟他们都有能力养活自己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