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有时候一对情侣承受的太多,连爱都无法化解(第2/2页)

两种完全不同的沉默,两种完全不同的音调,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充满了灰暗与痛苦。

我走进房间。

属于她的衣柜已经空空如也,这让我备受打击。我从来都没想过那几个空抽屉会比它们被装满的时候承载的东西还多,也没想过有人可以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生活一股脑儿全塞进皮箱。

电话里的男人开始哀求。

我无法把视线从那些随意打开的抽屉上移开,它们就像是令人绝望的阶梯……

我来到她的床头柜旁。

我打开那两个通常都会塞满东西的抽屉。这里面的家什看起来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但是所有你能带到床头柜的东西都跨越了白昼,它们伴你上床,伴你入梦,伴你迎接夜晚,所以它们非常珍贵。

当我进入一个孩子的房间时,首先要做的就是检查他的床头柜,这样你就能知道什么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这里承载着他们的小世界。

可是属于她的一切都已不在了。

床头柜里什么都没有,两个抽屉空空的。

那个父亲一直在电话里说要给我增加酬劳。如果说至少有一点让我喜欢他的话,是因为有他在,我才不至于在面对如此庞大的空虚时太过失落。

“我会接这个案子。”我最后说道。

“谢谢,谢谢,谢谢……”他不断地重复着。

我不知道他说了多少句谢谢,只知道自己已经违背了原则,但是无所谓了,因为我确定自己今晚无法忍受再待在这个满是半开抽屉的家里。

一想到那场景我就感到恐怖,恐怖至极。

“您住哪里?”

这不是漫无目的地问问题,我只是单纯想知道这起失踪案件是不是发生在我居住的城市。我需要走远些,远到失恋的气息无法追上我。

“卡普里。”他回答道,“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在电邮中附上我儿子的一切信息。”

我已经不再听他说话,尽管我一直在回应。我告诉他我需要的资料:地址、联系方式,当然还有我的报酬和我需要的交通工具……但我已经意识不到他跟我说了些什么,我还没有从要去卡普里的消息中缓过神来。我曾经去过那里一次,那年我十三岁,那个岛拯救了我。

而现在我又要回到卡普里,恰好是我再次失去方向且倍感孤独的时候……这太不可思议了,每当我内心的岛屿坍塌时,那座小岛就会及时出现来拯救我。

我在卡普里度过了童年的最后时光,不过倒不是因为它我才成熟,而是我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成长了……

好吧,我会跟你们讲讲卡普里……也会讲讲乔治,那个带我走出童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