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天(第4/8页)

“我刚刚在问,”克拉克插话了,“泰姆小组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我猜他肯定会让我们耐心等。”

“大体上就是这么回事,”泰姆肯定地说,看了看手机短信,“死者是在干草市场外面的酒馆被刺伤的。”他告诉他们。

“这一晚上真够忙的。”克拉克说。然后,她对雷布思说:“医生认为死者被他人用棍棒毒打一阵,甚至有可能是被活活打死的。他有把握地说验尸时肯定会发现死者遭钝器击打的痕迹。”

“我也同意他这个看法。”雷布思说。

“我也是。”泰姆补充道,用手指划过鼻梁。他转向雷布思:“你知道那名年轻警官是谁不?”他朝巡逻车的方向扬了扬头。只见托德·古德耶尔正扶着南希·西弗怀特上车呢。比尔·戴森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滴滴答答敲个不停。

“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他。”雷布思承认道。

“不过你可能认识他爷爷……”泰姆说到这里再没往下说,而是等雷布思接他的话。很快,雷布思开口了。

“不会是哈里·古德耶尔吧?”

泰姆点点头,意思是正是此人。这时,克拉克问哈里·古德耶尔是谁。

“他可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雷布思告诉她。

不过,她听了这话还是不明白。

雷布思顺便捎克拉克回家了。突然,她手机响了。

他们不得不掉转头返回牛门街,也就是爱丁堡市太平间。装货间旁边停着一辆白色货车,上面没挂任何标牌。雷布思将车紧挨着货车停下,然后领着克拉克进去了。值夜班的只有两名男子。一名40多岁的样子,脸上一副前科犯人的表情——至少雷布思这样觉得,穿着一身西装,领子处露出已褪色的蓝色纹身图案的一部分,雷布思看了好半天才勉强辨别出那图案可能是条蛇。另外一名男子很年轻,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笨笨的。

“我觉得你像是位诗人。”雷布思猜测道。

“我们都叫他拜伦勋爵。”年长一点的男子粗声粗气地说。

“我就是因为喜爱诗歌才有机会认得他的,”那名年轻的值班员告诉雷布思,“当时我在参加他昨天举办的朗诵会……”他看了一眼手表,“确切说是前天,”他纠正了一下,这就提醒雷布思当时已经过了午夜,“他当时穿着跟现在一模一样的衣服。”

“光凭长相很难断定那就是他。”克拉克插嘴道,故意唱反调。

年轻人也点头表示同意。“一模一样……头发,夹克,还有腰带……”

“他叫什么名字?”雷布思问。

“托多罗夫,亚历山大·托多罗夫。俄国人。我办公室有他写的一本书,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

“那应该还值几个钱。”另外一名值班员突然很感兴趣。

“你能把那本书拿来吗?”雷布思问。那个年轻人点点头,慢吞吞地朝门廊走去。雷布思仔细端详着那几排冷藏门,“他的尸体放在哪个门里面?”

“三号门。”值班员用膝关节叩了叩那扇门,门上贴着一个标签,上面没写名字。“我觉得拜伦勋爵说得没错——他还真有头脑。”

“他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

“几个月的样子。他真名叫克里斯·辛普森。”

克拉克想到一个问题,“你知道验尸什么时候能结束吗?”

“等一结束,病理医生就会回来。”

雷布思拿起一份当天的《新闻晚报》。“看这种报纸对心脏可不好,”值班员告诉他,“普雷斯利队长的乌纱帽丢了,选了名临时主教练。”

“克拉克最爱听这种消息了。”雷布思跟值班员说。他举起报纸,这样克拉克就能看到头版了。一名锡克教少年在皮尔里格公园遭到袭击,头发被剪掉了。

“幸亏不是我们这片的。”她说。三人一听到脚步声都转过身去,结果看到克里斯·辛普森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精装书。雷布思接过书,翻到封底,看到诗人不苟言笑的面孔。雷布思让克拉克也看了看,只见她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