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3页)

殷逐离自是想走,只嘴上还推脱:“那鲁先生远道而来,逐离不曾远迎不说,还让先生在此久候,实是心中不安,又岂能担当先生如此谬赞?”

那鲁不由分说便扶了她,见她背后血迹触目惊心,心中更是感动不已:“大当家且回,此事已定,他日待大当家伤病养好,那鲁定与大当家多饮几杯。”

殷逐离自是顺水推舟,又好生嘱托了郝剑一番,始乘车返回。

只余下广陵阁那斐关山一脸铁青,目光恨恨。

殷逐离回到丹枫阁,柯停风已沉着脸等候多时了。此时见她返转,也不多言,上前便看了看她背上的伤,时间一久,血与衣裳凝结,他找了剪子,在烛上烤得一烤,将衣与血肉剪开。

殷逐离趴在床上,任由他手起刀落地折腾。柯停风也不管她痛不痛,且当个骡子、马一般折腾,不医死就成。

晚点唐隐回来便听说了白日里的事,快步赶到丹枫阁,殷逐离昏睡不醒。柯停风在床前照看,不曾稍离。

她背上伤重,药纱裹了厚厚一层,却仍透出血迹。唐隐在床前的矮凳上坐下来,握了她的手。她没有睁开眼睛,脸上却露了一丝微笑:“师父。”她轻声唤。

“嗯。”唐隐坐得再近一点,另一只手探探她的额头:“怎么又惹你姆妈生气啊。”

她没有作答,唐隐这才发现她根本不曾苏醒。

他静静地坐在床前,与柯停风自是无话可讲。柯停风连开了三个方子替她散热,她的体温却仍渐升高。半晌,她突然浅笑,低声说了一句:“姆妈,其实……你一直很恨我吧?我的父亲杀死了你的亲妹妹。”

唐隐一怔,低头看去,才发现她俨然已经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