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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波的妹妹很漂亮。”杰斯特说,他觉得舍尔曼一定希望他对自己的亲戚说些恭维的话。

“杰斯特·克莱恩,”舍尔曼语气很硬,这让杰斯特感到毛骨悚然。“如果你胆敢,”这次舍尔曼的声音里带着刺耳,“如果你胆敢对少女辛迪瑞拉有半点下流念头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烧你的脸,站在这儿看你被烤成肉饼!”

这突如其来的愤怒袭击让杰斯特抓紧了床头,“我只是想说……”

“闭嘴,闭嘴!”舍尔曼怒斥道。然后低声狠狠地说:“你刚才看画的样子,我不喜欢你脸上的表情。”

“什么表情?”杰斯特问,满脸困惑,“你让我看的,我就看了。那我该怎么看?哭着看吗?”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捆起来,把你放火上慢慢烤,就像烤肉排一样。让火慢慢上来,烤好久好久。”

“我不懂你为什么说话这么难听。特别是对你刚认识的人。”

“但凡说到辛迪瑞拉的贞操,我就这样,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看你是爱上辛迪瑞拉了,疯狂地爱上了吧?”

“你再问这些私人问题,我就把你送亚特兰大烤了去!”

“别傻了,”杰斯特说,“你怎么能有这权力?那是法律的事情。”

两个男孩都被杰斯特最后一句话镇住了,但舍尔曼还嘟哝着说:“我亲自抹上酱汁,慢慢烤。”

“我觉得所有关于这些什么电刑、烤人肉之类的话题都太幼稚。”杰斯特停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刺激了舍尔曼一句,“实际上,我想是因为你的词汇量太有限。”

舍尔曼被刺激到了:“词汇量有限?”他大叫起来,气急败坏。停了好长时间,他才用挑衅的语气问:“你知道‘冥河’是什么意思?”

杰斯特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是‘epizootical’和‘pathologinical’?”舍尔曼接着说,绞尽脑汁编了几个词儿。

“pathologinical是不是说一种病……”

“不是,”舍尔曼说,“我刚编的。”

“编的?”杰斯特吃了一惊,“这可绝对不公平。你考别人的词汇量却用自己编的词儿。”

“反正不管,”舍尔曼下着结论,“你的词汇量也很有限,很烂。”

杰斯特的处境尴尬,他不得不证明自己不是像舍尔曼说的那样,他努力想编一个长的词,但没成功。他想不出一个花里胡哨又有意义的词来。

“得了,”舍尔曼说,“咱们换个话题吧。你想让你的酒变甜点儿吗?”

“变甜?”

“是啊,傻瓜。”

杰斯特喝了一小口威士忌,呛得他咳起来,“这东西又苦又辣……”

“我说变甜点儿,你这笨家伙是不是以为我会往威士忌里加糖?我越来越觉得你是火星上来的了。”

这种新颖的表达方式,又是一句杰斯特想今后自己可以拿来用的话。

“多么富有夜色的夜晚啊![16]”杰斯特这么说,特意证明自己的词汇量很大。“你真是太幸运了。”

“你说的是奇波的窝吗?”

“不是,我是想——你可以理解为是思考——你是多么幸运,能知道你要在人生中到底做什么。如果我有你的嗓子,就再不会担心那些令人头疼的事了。也许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有一副金嗓子。我是没什么天赋——不能唱歌也不会跳舞,我能画的唯一的东西就是圣诞树。”

“还有别的你一定可以。”舍尔曼的语气里有种高高在上的腔调,感到杰斯特的表扬很受用。

“……我也不擅长数学,所以也无法研究原子物理。”

“我想你可以做建筑工作。”

“也许吧,”杰斯特苦恼地说。然后他突然高兴起来,“不过,这个暑假我在上飞行课。但这只是自我安慰吧。我想谁都应该学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