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的三条线索(第5/6页)

要吃晚饭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两封电报,第一封写的是:

刚刚获悉,白瑞摩一直待在庄园。亨利·巴斯克维尔。

第二封是卡特莱发出的:

遵照您的指示去二十三家旅馆仔细搜寻,未发现被剪破的《泰晤士报》。非常抱歉。卡特莱。

“看起来这两条线索已经都完了,华生。没有什么事情比一件诸事不顺的案子更让人烦恼的了。咱们必须从另一个方向寻找突破口。”

“别忘了我们还能从那个给跟踪者赶车的马夫身上找到些什么。”

“是啊。我已经给执照管理科发了一封电报,要求他们查清那个马夫的姓名和住址——如果进来的人能够给我的问题提供答案,我也没什么奇怪的。”

事实上,门铃声的响起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比我们希望获得的答案更加让人满意。打开门以后,一个举止粗鲁的家伙走了进来,很显然,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马夫。

“总局通知我说,这儿有位绅士要找No.2704号马车的车夫!”他说道,“我已经赶了七年的马车了,从未遇到过一位乘客向我表示不满;下班以后,我就直接从车场来到了这里,我想当面问清楚,您到底在哪方面对我产生了不满。”

“伙计,实话跟你说吧,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福尔摩斯说,“恰恰相反,只要你能够明明白白地回答我的问题,我还会给你半个英镑。”

一听到可以得到钱,车夫就咧开嘴笑了起来,他说:“哈,今天我可真走运啊。先生,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我,只要我知道,一定会老实地告诉您。”

“第一个问题,把你的姓名和地址告诉我,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还会再去找你的。”

“我叫约翰·克雷屯,家住特皮街3号;我的马车是从希波利车场租来的,那个车场就在滑铁卢车站附近。”

歇洛克·福尔摩斯把克雷屯所说的全都记了下来。

“今天早上,克雷屯,有位乘客坐着你的马车来监视这座房子,然后又跟着两位绅士到了摄政街,我想请你告诉我有关那个乘客的情况。”

车夫听了以后,似乎十分吃惊,而且还有点手足无措了。他想了一会儿,对着福尔摩斯说道:“啊,看起来似乎不用我再告诉您什么了,因为我知道的事情并不比您多多少,”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位绅士告诉我说,他是一位侦探,并且告诉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他雇用马车的事,事情就是这样的。”

“喂,伙计,这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要是你想向我隐瞒一些事情,你可会倒霉的。你确定那个乘客告诉你说他是一名侦探吗?”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

“那他是在什么时候对你说的呢?”

“在他下车要走的时候。”

“他还说什么别的话了吗?”

“哦,他还对我说了他的名字。”

福尔摩斯迅速地瞟了我一眼,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胜利的神色,“哦,他居然把他的姓名告诉了你,那可真够大胆的。那他到底怎么称呼啊?”

“他说他叫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车夫说。

福尔摩斯听了马车夫的话之后大吃一惊,刹那间,他坐在原地,惊愕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位聪明的朋友有过这样的神情。不过,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大声地笑了出来。

“太绝了,华生,真是太绝了,”他说,“他可真算得上是个跟我同样敏捷、迅速的人啊。上午他就让我大吃一惊了一次——他说他的名字就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对不对?”

“是的,那位先生说的就是这个名字。”

“好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他是在哪儿上的你的马车,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大约是在九点半时,我的马车走到特莱弗嘎广场附近,他上了我的车。他说他是一位侦探,假如我能够做到绝对服从他的命令而不会向他提出任何疑问,到他下车的时候,他就会给我两英镑。我非常高兴,二话不说就同意了。首先,我驾着马车把他送到了诺桑勃兰旅馆,我们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看到有两位绅士从里面走出来,上了一辆马车。然后,我们就在后面跟着,一直来到了这里,然后把马车停在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