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9页)



  “有那道题目不懂的吗?”被老师发现了。

  “啊,不是。”宁遥赶紧低下头。

  周六的补课,到现在已经进行至三点,还有两个小时,便是演出开始的时候。因为妈妈看得严,宁遥只能勉强穿了件平平常常的外套。早前自己偷偷买的一件洋装,在反复了几次后,还是想不出能够不被妈妈发现的方案,只能塞回衣橱里去。因而在离开家的时候,很让妈妈为自己莫名铁青的脸色而疑惑了一阵,“做啥啦,你这是什么面孔啊,这么不想补课的话,平时上课好好听啊。”

  有时候会异常的恼怒,好像自己的平凡全是外在因素的限制。

  宁遥朝补课的另外两个女生看看,又停止了脖子瞄着他们的练习卷,飞快的抄了两个答案后,听见老师在对面悠悠的开口说:

  “我们不是在考试,所以自己做,是对自己负责。”

  宁遥的脸一下子烧得滚烫。又在两个女生不明所以的环顾中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整个情绪却如同突然遭与病变,皱成丑陋的一团。

  今天真的,不像个好日子。

  琐碎的压抑又在身体里积累起来。

  也许不用去什么游乐场了。

  不去了吧。

  不去了。

  电话铃响起来,老师移开凳子,站起来去接,宁遥成绩伸了伸懒腰。耳边有一听没一听的注意着老师的对话。

  “是你啊,小陈。李老师她等会儿就回来,你不用特地过来了。”

  “是吗,哦,那好。”

  “再见,谢谢你啊。”

  李老师?好像是数学老师的爱人吧?姓李。姓张,又姓李的,全国两大姓都占掉了,老师的孩子如果姓王的话,就更有趣了。笨蛋,怎么会是王呢。肯定是跟着他爸爸姓张啊。自己果然没有半点逻辑能力。

  小陈是谁?李老师的同事吧。

  虽然父母还在期待自己的女儿能够从补课中挽救一些损失,却不知道除了让宁遥在胡思乱想上有更大的进步外,任何期待都是无望的。

  在宁遥还没有从电话内容中醒悟过来,敲门声响起了,她瞥过去。

  走进来的“小陈”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对数学老师说起话。

  宁遥看见他微笑着摇头,眉眼安静温和,都是礼貌的象征,过了一会儿,他朝自己哪里看过来,用两个人能听见的确又不会突兀的声音说:

  “还在上课?”

  “啊,是。”声音高过对方几度,引的另外两个女生纷纷抬头。

  “几点结束?”

  “五,五点。”

  数学老师看看陈谧:“你找宁遥有事?”

  “恩,等下要去游乐场。”

  “这样。”老师笑着转向宁遥,“也不能因为这个心神涣散啊。”

  “啊……不是……”

  “那么,到时候再见啦。”是对宁遥说的,“我们在那里等你。”

  “恩。好……”

  周末的关系,加上有烟火作为宣传亮点,怀疑游乐场里挤进了一半的市民。宁遥以不可避免的骄傲感从排成成长龙的购票队伍前轻松穿过,一边喊着,“谢谢,借过。”,一遍向检查员出示招待券,在人群羡慕的眼神中走进大门。

  “特权”这种东西,果然任何时候都有它难以言语的快感啊。

  已经入夜,整个游乐场像点燃了蜡烛的生日蛋糕,好像每个角落都盛产欢愉。

  心情是变色龙,跟着换上鲜艳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