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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人公证,”汉姆说,“找我自己。”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拜托。”

“我未来会需要写信给你。”

“随时奉陪,老兄。在下很乐意保持联系。”

“不是寄来这里,不是寄去英国任何一个地方,也不是寄到杜林的办事处。我好像记得你在意大利有一大堆亲戚。可不可以找一个人帮你收信,安全保存起来,等你过去的时候再拿?”“是有个老巫婆住在米兰。”汉姆边说边打了个寒战。

“住在米兰的老巫婆正合我意。你把她的住址给我吧。”

时间是午夜,地点是切尔西。贾斯丁穿了运动外套和灰色法兰绒裤子,尽本分的职员贾斯丁坐在丑陋的餐桌前,头顶是亚瑟王时代风格的吊灯,埋头写字,用的是钢笔,写在四号信纸上。撕掉好几张草稿后,他才心满意足,不过写作风格和笔迹在他眼里看来仍然不熟悉。

亲爱的艾莉森:

今早见面时承蒙惠赐高见,感激不尽。外交部在紧要关头时总会表现出人性光辉,今天也不例外。针对你的建议,我好好考虑过了,也与特莎的律师商量过,结果发现她个人事务最近几个月疏于照料,必须由我即刻处理。有的是户籍和税务方面的问题,另外国内外的财产也必须脱手。我因此决定必须先解决这些商业上的问题,心想自己或许会欣然接受。

因此我希望在响应你的提议之前,你能暂时给我一两个星期的时间。至于病假,我认为不应该辜负外交部的好意。今年我还没有休过假,我相信自己累积了五个星期的返乡假,另外还有每年正常的年休。我比较希望在要求你慷慨相助之前先接受自己应得的好处。在此再次向你道谢。

他心满意足地认定,这封信是伪善又不诚实的安慰剂。贾斯丁这个无可救药的公务员,为了处理命案身亡的妻子事务是否应请病假而煞费苦心。他重回大厅,再看一眼放在大理石桌面的茶几下的格拉斯东皮箱。有个大锁被强行撬开,已经无法使用,另一个大锁则不见了。里面物品的放置已经随意更动。你这人真坏,他以鄙夷的心态想着。他继而心想:除非你想吓我,这样的话你倒是相当好心。他检查外套口袋,我的护照,真版,出入英国时使用。现金,不用信用卡。他以目标坚定的神情动手调整室内灯光,让外人一眼看出里面的人已经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