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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茜卡最关心的就是儿子的精神状态,尼基虽然不兴奋但至少很稳定。在来到这里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他还表现出很强的适应性。在纽约做过针对贫困家庭兼职社工的杰茜卡,发现在悲惨的情况下,孩子常常比大人应对得更好。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孩子的想法更加简单和实在——或者也可能当把某种需要强加给孩子时,他们会在精神上变得成熟。对于尼基来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很明显他应对得很好。

他开始尝试着与看守对话。尼基只掌握了基本的西班牙语,但是依靠对方的耐心和好脾气,他成功地进行了几次对话,得到一些信息。韦森特就是最合作的一位。

从韦森特那里,他们知道那位“医生”——显然就是杰茜卡叫作“刀疤脸”的那个人——马上就要走了,韦森特觉得他要“回利马的家”。但是,那位“护士”会留下来,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一脸苦相的女人,他们后来知道她叫索科罗。

他们私下猜测过为什么韦森特和其他看守如此不同,显得更加友好。杰茜卡提醒尼基和安格斯:“他并没有多么的不一样。韦森特仍然是把那些我们带到这里囚禁起来的人之一,我们不要忘记这一点。但是,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卑鄙或者没有思想,相比较而言,他显得更加友好。”

杰茜卡还有其他想要交谈的话题,但是她决定留着以后再谈。她预见到他们会度过一段寂寞的日子,所以有必要一直有新的话题来思考和讨论。同时,她继续说:“既然他是这样的人,我们要尽可能地利用韦森特。”

在杰茜卡的建议下,尼基问韦森特是否允许人质离开牢房到外面去。对于这个问题,韦森特只是摇摇头,但是并不能确定他是在否定,还是他没有理解问题。杰茜卡执意要求给索科罗传个信说人质想见她。尼基用尽各种方法,但对方只是摇头,不能确定这个请求能否被传达到。

尼基在语言方面的进步,让杰茜卡很是吃惊,毕竟他在学校只学了几个月的西班牙语。她说起这一点时,尼基告诉她,自己在学校有两个朋友是古巴移民,总是在操场上用西班牙语聊天。“我们有人会听着,然后学到点儿什么……”尼基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妈妈,你不会喜欢的,他们把知道的所有脏话,统统教给我们。”

一直听着的安格斯问道:“你也学会了一些骂人的话,对吗?”

“当然了,爷爷。”

“你能教我几句吗?这样如果有必要,我就能骂他们了。”

“我想妈妈应该不愿意……”

“去吧,”杰茜卡说,“我不介意。”她很高兴听到尼基笑了。

尼基通过牢房之间的隔挡对着自己的爷爷耳语道:“好吧,爷爷。如果你真的想骂谁,你可以说……”

杰茜卡想到,他们又无意中发现了一种打发时间的方法。

当天晚些时候,索科罗如约来到牢房。

她站在外面的门口,与众不同的剪影显示出她苗条柔软的身材,她扫视着三间牢房,闻到无处不在的恶臭,不禁皱起了鼻子。

杰茜卡马上说:“我们知道你是护士,索科罗。所以才大胆为我们说话,松开了我们的手,还给我们巧克力。”

索科罗生气地说:“不是护士,只是护理助手。”她走近牢房,紧紧地抿着嘴。

“至少在这里没什么区别,”杰茜卡说,“既然医生要走了,你就是唯一懂医学的人了。”

“你很聪明——但是这对你没什么帮助。你想见我。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表现出你想让我们好好活下去。但是,除非我们能走出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否则我们都会得重病的。”

“你们必须待在里面。他们不想让别人看到你们。”

“为什么不能?还有,‘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