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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埃斯佩兰萨,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出现,而且连一次可能成功的机会都没有。

在杰茜卡、尼基和安格斯被推进各自的牢房之后,杰茜卡听到了尼基的哭声,忍不住落泪,在这可怕的几分钟里,他们遭受了精神上的混乱和痛苦,即使是意志最强的人都可能无法忍受。杰茜卡像其他人一样,也被压垮了。

但是,不会太久。

大约过了10分钟,杰茜卡轻声喊道:“尼基,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一阵停顿之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回答:“我能,妈妈。”尼基靠近他们牢房之间的隔挡。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环境,能看到对方,但是无法接触。

杰茜卡问道:“你还好吗?”

“我想是的。”尼基的声音颤抖着,“我不喜欢这里。”

“哦,亲爱的,我也不喜欢。但是,我们在有所行动之前,必须要坚持住。要记得你爸爸和很多人都在找我们。”杰茜卡希望自己的声音能让尼基安心。

“我听见你说话了,杰茜[1],还有你,尼基。”是安格斯,他在尼基另一边的牢房里,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要相信我们都会离开这里的。我们一定会的。”

“休息一下吧,安格斯。”杰茜卡记得他们在小屋里醒来之后,米格尔打了安格斯,在令人筋疲力尽的丛林跋涉中,安格斯还摔倒过,再加上长时间的乘船和刚才在这里的一番挣扎,老人一定累坏了。

她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牢房另一边的背光处出现一个人影。那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其中一位持枪者,体格健壮,留着大胡子,他们后来才知道他叫雷蒙。他把卡拉什尼科夫步枪对准杰茜卡,命令道:“闭嘴!”

杰茜卡正要反抗,听见安格斯轻声说:“杰茜,不要!”她控制住自己,三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雷蒙放低枪口,回到之前他一直坐的椅子上。

这是他们与众多持枪看守的第一次接触,小屋里一直都有人值守,每4个小时一换。

他们马上就发现,看守们的严格程度是不同的。最宽松的是韦森特,就是在卡车上帮过尼基和听从米格尔的命令,为他们割断绳子的那个人。除了示意他们小声一点儿,韦森特允许他们自由地交谈。雷蒙是最严格的,根本不允许他们说话,其他的看守就介于他们两者之间。

他们交谈的时候,杰茜卡把回忆起来的反恐课程的内容告诉尼基和安格斯,特别是韦德准将经历的苦难和说过的警句。尼基似乎对韦德的故事很感兴趣,可能是帮助他缓解了拘束和单调。对于一个活泼聪明的11岁孩子来说,这是非常残忍的限制。每天,尼基都会问好几遍:“妈妈,你觉得爸爸为了救我们出去,现在在做什么呢?”

杰茜卡总是努力凭借想象力回答他,有一次她说:“你爸爸认识很多人,所有人都会帮他的。我敢肯定他一定和总统说过了,总统会派很多人来找我们。”

即使这是真的,杰茜卡平时也不会说出这种自负的话。但是,如果这样可以让尼基保持希望,就另当别论了。

杰茜卡督促其他两个人尽可能地以韦德准将为榜样。在使用临时厕所的时候,他们互相尊重隐私,在对方要求的时候转过脸去,对于在所难免的难闻气味毫无怨言。第二天,他们就开始锻炼身体,还是由杰茜卡带头。

几天之后,他们开始过上了一种苦不堪言的生活。每天三顿又倒胃口又油腻的饭,基本上是木薯、大米和面条。第一天,尼基就被已经酸了的油呛住,杰茜卡也差点儿吐出来,但饥饿最终占据了上风,他们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差不多每两天有一个印度女人会来清理发出恶臭的马桶。就算完全清洗一遍,也只是表面上干净;拿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样难闻。饮用水用旧软饮料瓶分到每个牢房里,偶尔还有用碗盛的用来洗漱的水。看守用手势警告人质,不要喝土褐色的洗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