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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另外强调一点微不足道的律师忠告:布拉克或任何一个监视人员都不得限制巴雷的行动,也不得接近他。不管巴雷有无放弃其他的权利,他并没有放弃保护他自己的权利,他是个有权利的人。

我们坐下来等了许久,玛丽这一位监听工作的主管才打了电话过来。这一次,她的音调又甜又娇,“奈德,我想你最好快一点到这儿来。事情有点眉目了!”

我们又赶回了罗素广场,奈德的车速达到了每小时六十里。

到了地下室,玛丽看到我们,立刻带着微笑迎接我们。她的微笑,要到灾难临头时才见得到。她身旁站着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她的名字叫佩西,穿着绿色的工作服。桌上,一台录音机正在转动。

“你他妈的是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录音机里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我立即听出那是巴雷的强悍姑妈潘多拉,也就是我曾经招待她吃过午餐的那一位“神圣不可侵犯者”。紧接着传来的,是钱币丢进电话机的声音,而谈话也中断了一瞬间。接着,就听到巴雷很有礼貌地说着:“我想我已经受够了,潘。我现在要跟公司说拜拜了。”

“不要讲这种傻话。”潘多拉姑妈失声地说,“你又被乱七八糟的女人给逮住了。”

“我是说真的,潘。这一次是真的。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每一次都是说真的。这就是为什么你那套骗人的把戏总是没有人相信的缘故。”

“我今早就会找盖谈。”盖·所罗门,在我们的资料里是巴雷的家庭律师,也是巴雷常接触的人之一。“那位新来的维克娄全力接管我的工作。他能力又强,又学得快。”

“你有没有追查他是从哪里打的电话?”巴雷挂断的时候,奈德问玛丽。

“没有时间查。”玛丽骄傲地说。

录音带上又传来一个电话铃声。又是巴雷。“雷吉吗?我晚上有演奏,快来!”

玛丽交了一张卡片给我们,卡片上有她写的字:康农·雷吉诺德·科旺,是鼓手,也是神职人员。

“不行!”雷吉说,“我现在要开坚信课。”

“不要去了。”巴雷说。

“不成的,那些家伙现在跟我在一块儿。”

“我们需要你,雷吉。老安迪都快要死了。”

“我们不也是都要死了?该死的!一直都是。”

放到这儿,录音带完了。布拉克从苏俄司打了一个电话来,说是有紧急事件要找奈德。他的监视人员报告:巴雷在一个小时以前在苏荷酒吧现身过,他在那儿喝了五杯威士忌之后,就转往位于国王十字街的诺亚拱门酒吧。

“诺亚拱门?你说的是诺亚方舟吧!”

“是拱门。它是在铁路底下的一个拱门形状的酒吧。诺亚是一个身高八尺的西印度人。巴雷曾加入过他们的乐队。”

“他一个人吗?”

“到目前为止,是的。”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是一个供人饮酒吃菜的地方。有六十张桌子,有舞台、砖墙,还有应召女郎,大抵就是这样了。”

按照布拉克的想法,所有漂亮的女孩都是妓女。

“那儿有几成满?”奈德说。

“有三分之二的座位都坐满了,并且来客还在增加当中。”

“他正在演奏什么?”

“艾灵顿公爵的《情人》。”

“那儿有多少出口?”

“一个出口。”

“找三个人组成一队,叫他们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上。如果他离开了,就跟着他走,但是不要碰他。通知后勤单位,告诉他们我要班·路格立刻把他的出租车开到诺亚拱门酒店门口,并且在那儿把他的旗子放下来等着。他知道该怎么做的。”路格是我们这个单位专开出租车的干员。接着他又说:“那间酒吧里有公用电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