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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啰,哈啰。”帕莫尔一边走下那道宽大的楼梯,一边喃喃说着,双目瞪着眼前这位桀骜不驯、站在两位体格魁梧的警卫中间喘个不停的尼基。“你真狼狈!我是帕莫尔·维娄,是这儿的常驻职员。”他紧握左拳,高举到肩上,好像很讨厌狗似的;不过右手却伸出来以表致意。

“我不要见职员,我要见高级官员,否则一切免谈。”

“呃,职员是相当高级的了。我想你只顾到字面的意思。”帕莫尔很谦虚地说。

记录上应该这么写着(而我们的委员会也这么做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尼基这般有眼不识泰山的。帕莫尔看似滑稽,实则是一个很有效率的人,也没做错过什么事。他领着尼基来到一间访谈室,请他坐下。并且,任何微小细节他也全顾到了。他要人送来一杯茶,在茶里添些糖,好给尼基压压惊,又拿了一些易消化的饼干给他当茶点。接着,拿出了一支朋友送他的高级自来水笔,写下了尼基的姓名、住址和他所服务过的公司名称;又登记了他的英国护照号码和出生年月日、地点——一九三〇年生于华沙。他诚恳而不带有任何威胁地表示,他对情报的事情一窍不通,但他承诺一定会把尼基的案件递交给“有能力管辖的人”,而他们一定会对这件案子加以应有的关注。又由于尼基再次坚持,他只好随手拿了笔在外交部的蓝色草稿纸上写了一张收据给他,并在上面签名,又请来同事加盖当日的戳印。他告诉尼基如果当局有任何想要进一步了解的事,他们会跟他联系,联系的方式可能是通过电话。

这时,尼基才犹豫不决地把他那肮脏的包裹拿出来递给他,并以深深惋惜的目光看着帕莫尔用他那迟缓的手将它打开。

“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它送交给斯科特·布莱尔先生呢?”帕莫尔看了信封上的人名之后问道。

“老天呀!你想我如果没有试过,会跑来找你吗?”尼基心中又重燃起了一把无名火,“我告诉你!我到处打电话找他,找得我都快烦死了!他不在家,也不在办公室,更不在他的俱乐部,任何地方全找过了,就是找不着。”尼基只顾着抗辩,失望中,连文法都顾不得了,“从机场我就试过,告诉你,就在星期六。”

“但今天才星期天哪!”帕莫尔带着原谅的笑容纠正他。

“好吧,就算星期六是昨天好了!我找过他的公司,他却因为欠缴电话费,电话被停。我又查了电话簿,在汉莫史密斯有一个姓布莱尔的,虽然缩写与他的不一样,但也是叫斯科特·布莱尔。结果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好凶!叫我去死!我认识一位名叫亚基帕的业务代表,是在西部地区代表巴雷的公司。我对亚基帕说:‘老天爷!我有事必须马上找到巴雷才行,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回答我说:‘尼基呀!他早就失踪,逃得不知去向了!店里已有好几个星期没见到他的人影了。’接着,我又到处询问,伦敦、他家乡的电信查号台都说没有登记过斯科特·布莱尔这个人。不管他在哪儿,或不在哪儿,如果他是……”

“如果他是什么?”帕莫尔满脸迷惑地问。

“他失踪了!对不对?他早就失踪了。他为什么会失踪,要说理由,可能有好几个。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你也不打算知道。现在,除了他以外,可能有好多人都在生死关头。她告诉我,这件事万分重要,也绝对机密。现在就请你赶紧办,拜托!”

那天晚上,除了两伊战争及华盛顿发生的军售丑闻案以外,这个世界倒是非常平静。帕莫尔到蒙彼利埃广场参加剑桥大学校友聚会,与会人士都是像他这样的单身汉,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关于这个场合的报告,后来也传到了我们这个委员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