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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迷恋者’这个人。”

“怎么知道的?”

“他要求看我的照片,我没发,他就没再回我了——”

“你在和那帮疯子调情?”

“哦,看在老天的分上,”罗宾不耐烦地说,“我假装和他们一样得了认知失调症,谈不上调情——我看‘迷恋者’没什么问题。”

她递给斯特莱克一杯茶,茶的浓度正合斯特莱克的口味。奇怪的是,茶并没让他高兴,他更生气了。

“你觉得‘迷恋者’没问题?你有什么根据?”

“我收到那封寄给你的信以后,查了查慕残者——那个非常迷恋你断腿的人,还记得吗?那是种性偏离,但和暴力没什么关系。我想‘迷恋者’最多只会想着那些即将残疾的人,对着键盘手淫。”

斯特莱克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就喝了口茶。

“总之,”罗宾说(斯特莱克没有感谢她泡茶,这让她心怀不满),“和凯尔西在网上说过话的那个男人,他也想截肢——他对沃德尔撒了谎。”

“什么意思,撒了谎?”

“他其实和凯尔西见过面。”

“哦?”斯特莱克说,努力保持平淡的语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都告诉我了。警察找他时,他吓坏了——他的家人和朋友都不知道他想砍掉自己的腿——他一慌,就说从来没见过凯尔西。他怕他如果说见过,他的病就会曝光,因为他还得上庭作证什么的。

“总之,他相信我不是记者也不是警察——”

“你把真实身份告诉他了?”

“嗯,这样做最好。他相信我说的是实话,就同意和我见面。”

“你怎么知道他真的会见你?”斯特莱克问。

“我们有警察没有的优势。”

“比如?”

“比如,”她冷冷地说,希望能提供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你。杰森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我?”斯特莱克莫名其妙,“为什么?”

“因为他相信,你的腿是自己砍的。”

“什么?”

“是凯尔西告诉他的,凯尔西说你的腿是自己砍的。他想知道你是怎么砍的。”

“见鬼的耶稣基督,”斯特莱克说,“他有精神病吧?他当然有,”他自问自答,“他就是个精神病。他想砍掉自己的腿。见鬼的耶稣基督。”

“嗯,要知道,对于‘身体完整性认知失调’是精神疾病还是大脑异常,现在还有争论,”罗宾说,“如果扫描患者的大脑——”

“随便吧,”斯特莱克挥了一下手,“你为什么觉得这疯子能帮上忙?”

“他见过凯尔西!”罗宾不耐烦地说,“凯尔西一定跟他说过,她为什么如此坚信你也是他们的一员。杰森十九岁,在利兹的阿斯达超市上班。他有个姑姑住在伦敦,他会住到姑姑家,然后过来见我。我们还在商量时间,他得看看排班表。

“你想啊,无论是谁让凯尔西相信你是自愿砍腿的,杰森和他之间只隔着凯尔西一个人。”罗宾继续说。斯特莱克对她独自调查的成果如此缺乏热情,让她既失望又恼火。但她心里留着一丝希望,斯特莱克也许很快就会收起这种批判的态度。“而那个人应该就是凶手!”

斯特莱克又喝了两口茶,让疲惫的大脑慢慢消化她提供的信息。她的逻辑无懈可击。能说服杰森见面是项了不起的成就。他应该夸奖她。但他只是默不作声地喝着茶。

“你如果认为我应该给沃德尔打个电话,把这些都告诉他——”罗宾带着明显的愤懑说。

“不,”斯特莱克连忙说,急切的态度让罗宾感到一丝满足,“我们先听听他能提供什么信息……先别浪费沃德尔的时间。和杰森见过面再说吧。他什么时候来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