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可恶的对手(第2/4页)

读了这篇回敬的文章,阿伦又立即写了反驳的文章:

奉告K·I·康白尔,与其去大英博物馆,还不如去国立美术馆参观更为有益。在国立美术馆里陈列着“妖饶黑发女子库里蒲伦多公爵夫人的肖像。这位公爵夫人是个妖烧无比的美人,也是一个“刁钻的泼妇”。

阿伦蛮以为他的反驳文章一发表,对方就会败阵认输,不料对方却不肯善罢甘休,又在报上登了文章:

阿伦·康白尔教授有什么证据说公爵夫人是个“刁钻的泼妇”?公爵夫人只不过有点女强人的味道,而阿伦却恶言中伤,说她是“刁钻的泼妇”,这是由于他不了解女性的心理所致。康白尔教授恐怕是没有结过婚吧,所以才如此怯于女性。

这种不怀好意的攻击,终于激起了生性善良的阿伦的满腔怒火。若是有关历史知识的争论,不管被抨击得如何体无完肤,他也不会生气,而被人骂为怯于女性,实在是大伤了男于的面子,在大学里会引起学生们的嘲笑,成为全校的笑柄。

《星期日报》的读者们饶有兴趣地读着他俩一来一往的争论。在他们看来,两位名声赫赫的历史学家为二百年前死去的一个女人的发色和个子大小而展开一场笔墨之战,甚至发展到进行人身攻击的程度,实属无聊,但读起来却挺有意思。多亏两位学者帮忙,使《星期日报》空前畅销。

“混蛋!可恶的东西,K·I·康白尔该进地狱,让大火烧死才好!”阿伦在车站食堂,一面嚼着三明治,一面读完了《星期日报》的那篇反驳他的文章。

阿伦读着报完全忘了乘车的事,这时,站台上响起了发车的铃声。铃声使他恍然大悟。他丢下手中的红茶,抓起报纸,奔向昏暗的站台。当他刚刚跨上卧铺车厢的踏板,列车就徐徐启动了。

阿伦站在没有灯光的通道上喘息片刻,走到四号室打开了房门,但眼前出现的情景把他惊呆了:一位棕发女郎正在翻弄摊在卧铺上的衣箱,她见房门被打开就吓了一跳,诧异地盯着阿伦。

“啊,对不起!”阿伦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门,急忙退了出去。他再次看了看房门上的名片,上面分明写着“四号室,康白尔。”——没错,是自己的房间!于是,他迟疑地问道:“很对不起,您……没有弄错房间吧?”

“不,不会弄错的。”

她冷漠地瞟了一眼阿伦回答说。她二十七八岁,虽谈妆素描,但圆圆的脸蛋却显得很有魅力。她身材匀称,腰肢纤细,蓝蓝的眼睛和宽宽的额头都闪烁着智慧的光泽。

“不过——小姐,这是四号室呀!”

“对,我知道。”

“小姐,我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房门上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名字:康白尔。”

但这女子对阿伦的话并不在意。她说:“不过,我也姓康白尔呀,这房间是我的。对不起,请把你的行李拿走吧!”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放在卧铺上的衣箱,上面用白漆写着一行小字:

“K·I·康白尔,哈本顿女子大学。”——来自古城堡的邀请

阿伦看到箱子上的名字大为震惊。刹时间他感到茫然,简直象挨了一闷棍。他故意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直率地问道:

“K·I·是那几个字母的字头?”

“是凯瑟琳·艾琳。不用说,这是我的名字。这间包厢是我的,请你快点离开吧!”凯瑟琳·康白尔小姐冷冰冰地说。

“这不行!”阿伦站稳脚跟,向对方提出了有关手中这份报纸上的问题,“我再问一下,为这家报纸投送无聊稿件的是你吗?”

这个问题倒使凯瑟琳大吃一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阿伦。此时,列车刚巧“咣当”地摇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差一点栽进阿伦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