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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I
And as the smart ship grew
In stature, grace, and hue
In shadowy silent distance grew the Iceberg too.
IX
Alien they seemed to be:
No mortal eye could see
The intimate welding of their later history,
X
Or sign that they were bent
By paths coincident
On being anon twin halves of one august event,
XI
Till the Spinner of the Years
Said“Now!”And each one hears,
And consummation comes, and jars two hemispheres.

 

你们看到的的确是一首公开信形式的应景诗。实际上,这是一篇演讲词,它会使你们产生这样一种感觉,即它似乎是从讲台上传出的布道。开头一行,即“在大海的孤寂中”(In a solitude of the sea),无论在听觉还是视觉上都十分开阔,它在暗示海上天际线的宽广以及自然元素的自治程度——这种自治状态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孤寂。

但是,如果说第一行诗是在扫描宽广的表面,那么第二行诗,即“在远离人类虚妄的深处”(Deep from human vanity),却把你们更远地带离人类世界,径直带入这一绝对孤立的自然元素之内心。第二行诗实际上是一份邀请,邀请你们去进行一次水下之旅,全诗的前半部分(又是一个漫长的呈示部!)本质就在于此。到第三行诗的末尾,读者已经投入了真正的潜水探险。

三音步是个棘手的东西。它在声音方面或许很有效果,但自然会对内容有所约束。在这首诗开始的时候,它帮助我们这位诗人建立了他的调性,但他却急于展开这首诗的主题。为着这一目的,他写出了第三行。这是一行容量相当大的六音步,他在这行诗里的确采用了一种直奔主题的急性子方式:

 

远离将她塑造的生命的骄傲,她静静躺卧。

 

这一行诗前半段的突出之处在于其重音的累积,同样也在于它引入的东西,即那个夸张的抽象概念,而且是以大写字母开头的。“生命的骄傲”(the Pride of Life)在句法上自然是与“人类虚妄”(human vanity)联系在一起的,但单凭这一点却于事无补,因为首先,“人类虚妄”这个词组没有大写;其次,较之于“生命的骄傲”,它在观念上仍显得更为直白、耳熟一些。接下来,“将她塑造的”(that planned her)这一词组中的两个n会使你们产生一种话语被卡在瓶颈的感觉,这种词汇似乎更适宜于一篇社论而非一首诗。

没有任何一位深思熟虑的诗人会试图将所有这一切都置入半行诗中,因为这几乎完全无法诵读。另一方面,如我们指出的那样,当时还没有麦克风。实际上,“远离将她塑造的生命的骄傲”(And the Pride of Life that planned her)一句尽管有韵律显得机械之危险,却仍然可以大声读出来,甚至会造成某种略有些错位的重音效果,不过这显然需要付出一番努力。问题在于,托马斯·哈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答案就是,因为他相信,那艘沉入海底的轮船的意象以及他的三联韵将拯救这一诗节。

“她静静躺卧”(stilly couches she)则的确是对此行前半段重音累积的一种出色的再平衡。“静静”(stilly)一词中的两个l,作为一个“流质”的辅音,几乎能让人感觉到那艘船轻微摆动的船身。而韵脚则强化了这艘船的女性特征,这一特征已在“躺卧”(couches)一词中得到强调。对于这首诗的目的来说,这一提示的确非常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