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第2/2页)

毛猴觉得不好,知道今儿弄不好要栽在天津卫了。心里没根,接下去就有什么算什么了。老段子、新段子、文段子、荤段子,加上不停的现挂,直说得脑门流汗,嗓子冒烟,冷脸还是那张冷脸。最后,那个逗哏的瘦猴索性对着冷脸抖一个砸锅卖铁似的包袱,说:

“这位爷,您要是再不笑,我俩可真要脱裤子了。”

全场又一阵大笑。冷脸忽然站起身,板着面孔拱拱拳说:“您二位说得真棒,谢谢了。我退了。”话说完,起身离座走了。到了也没露出个笑脸。

毛猴两个站在那儿下不了台,这算栽到家,只好耷拉脑袋回北京。

自打毛猴走后,没人再敢再往南门外说相声。人们把冷脸愈说愈神,好像冷脸是天生的相声杀手。可奇怪的是打那天起,不单南门的相声园子,全天津的相声园子里,没人再见过冷脸。有人说他远走高飞了,可有人说他哪也没去,还在南门外打铁,只是决不再听相声了。

这事就费琢磨了。那天他要是真夸毛猴的相声棒,干嘛不笑?他要是真的不会笑,干嘛非来听相声?他要真的爱听相声,干嘛从那天起与相声一刀两断了?

这几句问话没人答得上来。当时答不上来,今天更是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