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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知道。你瞧,这种事儿迟早要发生。”

“但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呢!我们得推掉兰兹曼的合作。”

“见鬼,别!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要来动摇你的交易决心的,布瑞斯顿。”柏林顿心想早知道就不打这个电话了。但他总得把这件惊人的事情告诉谁,而布瑞斯顿还是个精明的战略思想家。“我们现在只要找到办法控制住局势就好。”

“谁把史蒂夫·洛根带到学校里去的?”

“我们刚聘的助理教授,那个费拉米博士。”

“那个写犯罪秉性论文的小伙子?文章倒是不错。”

“是的,不过她是个姑娘家。实际上还是个非常迷人的姑娘——”

“我不管她是不是他妈的莎朗·斯通【12】 ——”

“我估计她把史蒂夫找来是要做研究。我遇见他的时候她也在边上。这件事我查一下。”

“这是关键啊,柏里。”布瑞斯顿心情渐渐平复,不再纠缠问题,开始专注于解决办法,“弄明白他是怎么被找来的,我们就能估测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我马上让她来。”

“聊完了马上给我回电,行吗?”

“当然。”柏林顿说完挂上电话。

然而他没有立即呼叫简妮,而是坐在椅子上整理思绪。

桌子上有一张黑白老照片,上面是他穿白色海军制服、戴军帽的少尉父亲,模样光彩照人。胡蜂号沉没的时候柏林顿六岁。就和所有美国的小男孩儿一样,他憎恨日本人,玩游戏的时候经常在想象中杀死几十上百个日本人。他心中的父亲是个无敌的英雄,高大英俊、勇敢强壮,而且所向披靡。他现在还能感受到得知父亲死在日本人手中时那股不可遏制的狂怒。他曾向上帝祷告,希望战争慢点儿结束,能让他成年以后加入海军,杀上一百万个日本人报仇雪恨。

可他一个也没杀成。不过他从没雇过一个日本员工,不允许日本学生进入心理系,也不给日本心理学家工作机会。

很多人面对问题的时候,都会问自己:父亲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朋友们曾经告诉他:这是他享受不到的特权。他父亲过世的时候他还太小,来不及了解父亲。他也不知道琼斯少尉遇到危机的时候会怎么做。他记忆中的父亲甚至从来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超级英雄。

他要先问出简妮的招募方法,接着再邀她共进晚餐。

他拨通了简妮的分机号码。她立即就接了电话。他压低声音,用他前妻薇薇形容成“毛骨悚然”的语调说道:“简妮,我是柏里。”

她还是那么直截了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她说。

“我能跟你谈谈吗?拜托了。”

“当然可以。”

“你能来我办公室吗?”

“我马上到。”她说完挂了电话。

等她的当口,他开始回忆自己睡过多少女人。一个个想下来可得花不少时间,不妨用科学计数法近似一下:一个肯定有,十个也没跑。有没有一百个呢?十九岁后每年两个半,这个他肯定也超过了。一千个呢?一年二十五个,四十年来每两周搞一个新女人?没,他还没那么厉害。他和薇薇·艾灵顿成婚的那十年可能出轨过的女人加起来还超不过二十个。不过离婚后他都补了回来。那就是一百至一千之间的某个数吧。不过他没打算和简妮上床。他只是要弄明白她到底是怎么联系上史蒂夫·洛根的。

简妮敲门进屋,她在上衣和裙子外面套了件实验室白大褂。柏林顿就喜欢年轻姑娘把这种外套当连衣裙穿,里面最好只穿内衣。他觉得这样可性感了。

“你能来真好。”说着他给她搬了张椅子,又把自己的椅子从桌后拉出来,免得两人隔着桌子讲话。

他先得给简妮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明自己遇到史蒂夫·洛根时候为什么失态。她没那么好糊弄,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干嘛要数女人了,想想对策岂不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