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文版评论摘要

《活着》有时令人感觉仿佛是中国的贝克特,始终逃不了不幸牺牲的悲剧必然性,相比而言,《许三观卖血记》的内核有着更多希望的亮色……不过,余华并非要为主人公所经历的生活敲锣打鼓,他或许不会再想给笔下那些可怜的人物做毫无审美感的手术了,但他没有放弃给折磨人的社会历史拔牙。(美国《时代》周刊 2003年11月9日)

小说既感伤,又残忍,余华不断打磨尖利的笔锋,竭尽所能地构建他的故事……《许三观卖血记》首次出版后不久,中国媒体就广泛曝光大量卖血者感染上了艾滋病和肝炎病毒。事实证明,许三观和他的家人是幸运的。(美国《华盛顿邮报》2003年11月2日)

没有一个多余的词语……在余华感人肺腑的小说《许三观卖血记》中,没有绚烂的情节,只有一个简单的故事,一个民间故事:一个中国家庭忍受贫穷、饥荒以及随后的文化大革命……这听起来似乎很严峻,或者很糟糕,但余华令人惊悚而滑稽的风格使小说避免了感伤主义的情调……小说看似普通,却结构巧妙、文字优美,让人难以拒绝,令读者一唱三叹、回味无穷。(美国《波士顿环球报》2003年12月21日)

虽然《活着》具有史诗般的气魄,但《许三观卖血记》的故事更为复杂。许三观和许玉兰在贫乏之中结成了一种类似身份同盟的网络关系……许三观忍受着,几乎被生活抽干最后一滴血。(美国《西雅图时报》2003年11月28日)

许三观一家充当了展示公共情感的舞台。他们哭闹,争吵,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情示爱。就像许三观的妻子拆了又织成线衣的手套那样,人物似乎也被拆了又装好,纹路和针脚丝丝可见。他们没有什么私人经验可言,不得不将内心以及他们的卑鄙、残忍乃至性变态都展示在人们面前。(美国《Slate》2003年10月24日)

《许三观卖血记》是中国人生活的生动写照……余华的天赋就在于,他能用悲悯的幽默冲淡残酷的故事,能轻松地处理痛苦的处境而对笔下那些没有文化的普通的穷人不加丝毫的嘲弄。也正是这种幽默给人物带来了生命,赋予了他们立体感和尊严。(美国《亚太艺术》2004年4月6日)

虽然血液买卖是该死的贸易,等他已经不是真的需要钱时,许三观却因此获得了自己的自由意志。我发现这与土耳其作家亚沙尔·凯末尔和泰国作家皮拉·苏哈有异曲同工之处(也许是巧合),苏哈也写了农民在生命和尊严遭到践踏时的挣扎与斗争,而且叙述方式也是像他们笔下那些率真的人一样直接。(《亚洲书评》2003年9月6日)

同前一部小说《活着》一样,作者余华在《许三观卖血记》中描述了一个小人物的坎坷命运……可以说,在中国当代作家中,余华是游离于诙谐的格调、时代的批判及文学赖以生存的人道主义之间,做得最为游刃有余的一个。(比利时《前途报》1997年12月10日)

余华选择了用诙谐幽默的方式来阐释这个社会的荒谬。他成功地结合了正义与讽刺,细腻与遒劲有力的文风以及历史事件与一个小人物坚毅地生存、固执地活着的心路历程。《活着》正是该作者的前一部力作。《许三观卖血记》向人们许以相同的希望,并从同一个侧面审视了近代中国历史。(比利时《晚报》1997年12月24日)

在《许三观卖血记》中,作者讲述了一个普通的工人阶级通过卖血勉强维持生计的故事……在余华的作品中,我们不难发现小说主人公在面对生活的绝境时,为求继续生存所表现出来的顽强意志以及在过去中国社会体制中的错乱。在那种体制下,个体被完全泯灭了。(法国《世界报》1998年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