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3页)

像一个瘫痪痊愈的女人,她走近我,张开双臂。

“噢,妈妈。”我叹息,拥抱着她。“理查德是那么的固执,他把我看成是敌人,就好像等着跟我摊牌一样。”

“我不同意让你爸爸回家过圣诞。否则,他会不高兴的。这个问题会解决好的,你就放心吧。”

我们喝完茶,吃过饼干,聊了好长时间,还给贝蒂姨妈打了个电话。最后,还为理查德和格莱塔的到来作好安排。那天下午晚些时候,贝蒂姨妈会开车来博因城堡,接上我母亲和霍拉图去她家。我们的狗要寄宿在那儿,一直到过了圣诞。母亲要和姨妈住一宿,来给霍拉图找一个节日的家庭。明天晚上,理查德和格莱塔就会抵达都柏林机场。他们会租一辆车,先开车去贝蒂姨妈家,然后从那儿再开车回家,大约8点的时候能到。之后,我们就想办法解决父亲的问题。我不想到了平安夜了,这个问题还悬而未决。

母亲回到她的房间以后,我去我的办公室。派吉出门去买午饭了,因此,我趁这个机会检查一下我的电子邮件。有一封邮件是马尔克姆·雪利寄来的,另一封是奇兰·欧洛克寄来的。派吉在我的电脑屏幕上贴了一张条,告诉我菲尼安在我们的录音电话里留言,要我给他回电话。当时,我正在跟格拉格通话。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菲尼安已经离开了,他很可能以为我还没有买到新手机。

我首先打开雪利的邮件。

依兰,我已获悉奥哈根被杀,并简单地了解了一下尸检的情况。案情更为复杂了。

刚刚看到AMS测定结果,我相信你会感到失望。但说不定——你的“莫娜”也许会引出令人着迷的真知灼见。就婴儿而言,测定的结果似乎跟我的同事古德洛姆·沃尔德所想的一样。他在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跟我指出:在20世纪60年代初期,欧洲出生的婴儿普遍患有海豹肢症(比如说,当时的西德情况尤为严重)。

海豹肢症这个词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这是由于听和看之间存在着区别。但是,我读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在卓吉达医院阴森森的太平间里,雪利指着孩子的残肢给我讲解。

肢体缺陷是由撒利多胺剂引起的,孕妇曾一度普遍使用这种抗晨吐药剂。跟我们所观察到的婴儿的其他症状相比,她的海豹肢症不算明显,所以,我猜测她患有撒利多胺剂中毒——似乎这个可怜的孩子所遇到的麻烦还不止这些。

的确是可怜的孩子。看上去,她唯一体面的事情是由莫娜在黑土地里陪伴着她,她俩都被葬在这块沼泽地里。

海豹肢症是特雷诺对婴儿感兴趣的原因吗?但仔细一想,1961年的时候,特雷诺自己几乎不会比婴儿大多少呢。

我打电话给菲尼安。

他直奔主题。“今晚上谁跟你住在一起?”

“嗯……实际上,就我一个人。”

“那好,要么是你到我这儿来,要么是我住到你那儿,你决定吧。”

“谢谢,我过一会再告诉你。”

“我会参与你的案子。噢,顺便告诉你,我采纳你的建议,给梅芙打电话了——你猜怎么着?还真管用。我和爸爸跟往年一样在圣诞平安夜去她家。所以,在我们出发前,我想让你过来一趟。我们大约6点钟出发。”

“当然,到时候见。”

我为菲尼安感到高兴,更为亚瑟感到欣慰。但这又让我想起我与理查德的对抗仍然摆在面前。要是我能像给菲尼安支招那样把自家的事都摆平,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