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追踪大象的结果(第3/5页)

“这是她的想法还是她有些实际的证据?”

“我认为这全是她自己的想法。根据我调查过程中的了解,”奥利弗夫人着重强调了“调查”二字,又说道,“任何人听到自己不太熟的朋友突然生病而去看医生,他们总会认为那个朋友得了癌症。我想人们都是这样的。另一个人——我记不清她的名字了,好像是以T开头的。她认为是将军得了癌症,夫妇二人情绪都很低落。他们一起讨论了将军的病情,认为这将给他们带来无法承受的痛苦,所以决定一起自杀。”

“悲伤而浪漫。”波洛说。

“是的,但我不认为这是真的。”奥利弗夫人说,“这很让人烦恼,对吗?我是说,人们记得那么多事,但大部分情节又好像都是他们自己杜撰出来的。”

“他们是为自己知道的事情编个结局。”波洛说,“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有人去了伦敦看医生,或者有人住了两三个月的医院。这就是他们知道的所谓事实。”

“是的,”奥利弗夫人说,“所以,在很多年以后再讲起这些事的时候,他们会用自己编造的结局。这毫无帮助,对吗?”

“不,有帮助的。”波洛说,“根据您对我说的这些情况,您是很正确的。”

“关于大象的事?”奥利弗夫人疑惑地问道。

“是的,关于大象的事。”波洛说,“了解人们记忆中残留的事情是很重要的,尽管他们也许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为什么发生,以及什么导致了它的发生。但是他们可能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的事情。所以从他们的记忆可以引出一些推测——夫妻不忠、患病、自杀约定或是嫉妒心作祟之类的事。所有他们告诉您的结论,我们都可以再进行深入调查,看看哪些更接近真相。”

“人们喜欢谈论过去,”奥利弗夫人说,“比起现在正在发生的,或是去年发生的事,他们更愿意谈论很久以前发生的事。这能使他们回忆起过去。当然,他们会先跟你提起很多你根本不关心的别人的事情,接着他们会告诉你那些他们从认识的其他人那儿听说的事。所以雷文斯克罗夫特将军夫妇对于他们来讲已经是远了一层的关系,就像家里的亲戚关系一样。”奥利弗夫人接着说,“第一个表亲远了一层,第二个表亲又远了一层,以此类推。我想我听到的事真的没什么帮助。”

“千万别这么想。”波洛说,“我敢肯定,您那本漂亮的紫色笔记本中一定记了些跟过去那起惨案有关的事。我可以告诉您,从我自己对将军夫妇死亡的调查来看,事实仍旧是个谜。警方的结论是:他们是一对很相爱的夫妻,没有关于他们私生活的流言蜚语,也没有足以导致他们自杀的病症。不过您得明白,我现在说的时间段仅限于惨剧发生前的那一小段。在那之前,可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懂你的意思。”奥利弗夫人说,“我还从一位老保姆那里听到了些事。她现在可能得有……我说不好……可能得有一百岁了,但也许只有八十岁。我小时候就受她照顾,她过去常常给我讲在国外当兵的人的故事——印度、埃及、暹罗、香港或者其他地方的故事。”

“她讲的事里有什么让您感兴趣的吗?”

“是的。”奥利弗夫人说,“她提到了某件惨案,但她对惨案的详情好像也不太确定。我不知道那是否跟雷文斯克罗夫特一家有关,也有可能是关于别人的。因为她对姓名和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那是某个家族中的人患有精神病的案件。有个姐姐,可能是某将军的姐姐或是他夫人的姐姐,她在精神病院住过几年。很久以前,她要不就是杀了自己的孩子,要不就是试图杀掉自己的孩子。然后她应该是被治好了或是被医院允许回家住,她就去了埃及或是马来亚或是类似的地方。她出院后跟大家一起生活,之后好像又被牵扯进别的惨案中。我想是跟孩子之类的有关。不管怎样,这件事没有被张扬出去。这个案件引起了我的好奇,他们家族的人会不会也有什么精神问题,我是说雷文斯克罗夫特将军的家人或者将军夫人的家人。我想这个精神病人和雷文斯克罗夫特夫妇的关系不至于近到姐弟或者是姐妹,很可能是表亲。但是我认为这条线索值得调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