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蓝色过敏的男孩(第3/3页)

我转向芬缇时,她正一副焦虑的表情。她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手臂紧紧环抱自己,膝盖高高地抵在胸前。她拨正她的粉色牛仔帽,把帽绳紧紧拉近脖子。她说:“有些人是会这样。就在最后时刻,他们开始闹。他们放不下,你懂吗。我以前见过。”她用指节揉鼻子,我好奇她是不是在哭。

我们看到芭芭拉在椅子里睡觉。暗淡得像朵报春花。菲洛米娜修女握着她的手。

芬缇说:“但她今天看起来好些了。我估计她会没事的,能挺过去。我真是那么估计的。你不认为吗?”

外面,修女们帮助病人在朝阳下走动。湿草闪着银光。似锦繁花几乎都消失了。一张蜘蛛网挂在窗户的一角,湿答答的,看起来像毡子做的。芬缇晃晃我的胳膊。她的脸贴近我的脸。泪光盈盈。

“如果我闹的话,”她低声说,“他妈的就开枪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