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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

“前一周我就已经看清了她的面目。他妈的这些知识女性,表面上装出十分坚强的样子,但是只要两杯酒下肚,她们就彻底跨下来了。后来,共进晚餐时,局面真他妈的难堪,他妈的尴尬。这位朱莉姑娘老跟我过不去。起初我不太在意。我以为她是有点醉了。也可能每个月到了月经周期的时候就有点问题。但是她还真开始取笑我,其方式真他妈的愚蠢。”

“她是怎样取笑你的?”

“哦,……你瞧,她模仿我的声音,我说话的样子。我想她挺长于此道。从头到尾真他妈的令人讨厌。”

“可她都说些什么呢?”

“一大堆关于和平主义与原子弹的愚蠢言论。你知道都是些什么货色,我根本不想听。”

“难道别人不插嘴吗?”

“几乎没有人说一个字。太尴尬了。后来她竟然喊出一连串污秽下流的侮辱之辞。完全失去了控制。一切全都乱了套。另一个姑娘朱恩站起来斥责她。老头像一只受了伤的乌鸦拍打着双手。朱莉冲出了房间,她姐姐跟着追出去。剩下我和老头坐在一起。他开始谈到她们是孤儿。既是瞎扯,又像是道歉。”

“她喊的都是些什么侮辱之辞呢?”

“老伙计,我现在记不得了。那丫头撒泼呢。”他挖掘着自己的记忆。“居然喊我是纳粹。”

“纳粹!”

“我们争吵的题目之一是莫斯利[20]。”

“你该不是——”

“当然不是,老伙计。我的天呀。”他大笑起来,后又瞟了我一眼,“不过,让我们面对事实,莫斯利说的并不都是胡话。如果你问我,我会说,这个国家已经他妈的糟透了。”他抻了抻脖子,“该多点纪律、民族自豪感……”

“也许吧,可莫斯利呢?”

“老伙计,不要误解我。你想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我究竟是在对谁作战?只是……好吧,拿西班牙做例子。看看佛朗哥都为西班牙做了些什么。”

“我想他所做的就是在巴塞罗那建了很多地牢。”

“你去过西班牙吗,老伙计?”

“没有。确实没到过。”

“好吧,在你去西班牙之前我就不谈佛朗哥做了什么,还没有做什么了。”

我默默地从一数到五。

“对不起,忘了这个话题吧。接着说。”

“事实上我读了莫斯利写的一些东西,其中许多是有道理的。”他咬文嚼字地说得很清晰,“很有道理。”

“我相信。”

他象征性地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又接着说下去。

“孪生姐妹中我喜欢的那一位回来了。老头子离开我们几分钟,她显得楚楚可人。我当然乘机夸大受伤害的程度,并暗示她,晚些时候在月光下散散步将有助我恢复正常。接着,她说——散步?游泳怎么样?相信我,老伙计,你只要听到她这么说,就会想到游泳可能会引向很有趣的其他活动。半夜准时在大门口见面。很好。我们通常十一点睡觉,我干脆坐着等零点。溜出了屋子。没问题。摸到大门口。五分钟后,她来了。老伙计,我可以告诉你,在我生活中有过几次长时间的热烈拥抱,可那女孩像一枚炸弹点燃了我。我开始想,午夜游泳行动或许会被更重要的行动取代。但她说她想凉快一会儿。”

“我很高兴在我走之前你不曾告诉我这些。否则我会非常失望的。”

他高高在上地微笑着:“我们下到了海滩。她说,我没有泳装,你是否介意先下水。我想,也许她是害羞,也许她还有必要的事要做。好吧。脱衣行动。她躲到树林里去了。我严格按照她说的做,游了五十码,踩着水,等了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实际上到后来等了有十分钟,开始感到冷极了。还是没有女孩的身影。”

“而你的衣服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