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第2/4页)

喜子怔怔地出了一身冷汗,猛一抬头,正望见谢湘安盯着她,他的神色有些凄然。谢湘安强笑着说:“喜子,你是不是要给孙老师买块好表啊?”

喜子木然地点了点头。她本来想解释,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湘安说:“那你看好了吗?”

喜子又点了点头。

谢湘安说:“在哪里,我们去买吧。”

喜子买了看中的两块宝玑表。谢湘安并不问为什么要买两块,也许有一块是给亦赤的吧。他不想显得小气,心里却隐隐抽搐作痛。无论他多么爱喜子,他只能是喜子生活中的隐形人。永远如此。当初爱上喜子,仿佛是一场沦陷,越陷越深。他越爱就越痛,越痛又越爱,两种感觉混在一起,仿佛在火焰里焚烧,却又浑身冰凉。他不敢想象回到国内后的情形。他这些天和喜子一起,像做梦,像吸足了鸦片,甜蜜满足,飘飘若仙。可是,回去以后怎么办呢?谢湘安赶紧摇摇头,他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现在紧紧把喜子搂在怀里。

车在去酒店的途中迷路了,阿佐把大巴停在路上打电话。他说的是意大利语,谢湘安和喜子都听不懂。打了半天电话,阿佐回头对范导摇头,摊了摊双手。看来,仍没问清路。这时,一辆小轿车停在大巴前,下来一位中年女士。女士抬头同阿佐说话,阿佐茫然地回头望望范导。女士拍拍车门,车门开了。女士上了车,望着大家笑笑。

谢湘安轻轻对喜子说:“女士说的是法语,范导和阿佐都听不懂。”

“你懂法语?那你去吧。”喜子只知道谢湘安的英语好,没想到他还懂法语。

谢湘安站起来,问候了那位女士,回头问范导:“我们住的酒店叫什么名字?你把行程单给我吧。”

女士碰上会讲法语的人,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她指着行程单上的酒店,轻言细语地同谢湘安说话。她确信谢湘安听懂了,才向大家挥挥手下车。

谢湘安回头对范导说:“我不懂意大利语,你告诉阿佐,我们走反方向了。先把车掉头,走过五个路口,左拐出城,酒店在郊外。”

谢湘安回到座位,听前面的人议论,说:“这位女士真好!我们在国内,这会儿停在大巴前面的,不是交警,就是城管,反正是找麻烦的。瑞士人怎么讲法语呢?”

范导回头说:“瑞士的语言很杂,讲什么话的人都有。我德语还能讲几句,碰上讲法语的我就不灵了。真感谢这位谢大帅哥!”

谢湘安朝范导笑笑,低声同喜子讲:“瑞士是个内陆山地国家,四周同哪个国家接壤就讲哪个国家的话。讲德语的人最多,再就是讲法语的人多。”

这天晚上,住的都是单栋的圆木别墅,阳台上鲜花盛开,童话一样浪漫。两个初中生兴奋得尖叫,嚷嚷着两个妈妈睡一栋,两个孩子自己睡一栋。

范导特别欢快,大家今天都花了大笔的钱,他也跟着发了一笔小财。他手里攥着一大把钥匙,笑眯眯地说:“今天的房间就不分配了,大家来拈吧,都是别墅,大家拈到哪一栋就是哪一栋。”

这些天住酒店,范导都是把最好的房间分给陈院长几人,稍好些的给西安美女。喜子和谢湘安总是最后拿到钥匙,他们也不在乎。可两位带孩子的妈妈已经有怨言,抱怨范导狗眼看人低。

酒店的小木屋一座座散落在绿草坪上,外表看上去古朴笨拙,里面的设施却是现代化的。下面一层是客厅和厨房,上面两间卧室,也带一个小客厅,最适合家庭旅游居住。

夜里,喜子任由谢湘安紧紧地拥抱着爱抚,百依百顺地听从他激情澎拜。

“饶恕我,饶恕我。”平静下来的时候,喜子突然泣不成声。她心里恍惚着,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小安子说的,还是对孙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