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摩尔斯在卢浮宫(第6/19页)

等他和家人在巴黎安顿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为美国最著名的作家。摩尔斯后来写道,他在巴黎的各家书店的橱窗中都能看到库柏的书。自从本杰明·富兰克林以来,还没有哪位美国人受到如此的欢迎和喜爱。库柏喜欢受到关注,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他的祖国。

他和苏珊经常是拉法耶特位于圣奥诺雷郊道官邸宴会上的贵宾,得到款待,可以通宵参观城南的谷仓、将军塔和15世纪的城堡。在外交宴会和许多奢华的场合,他们都成了人们关注的中心。库柏在事后会用满满几页的信纸来描绘那种“富丽堂皇”——布置的场景、食品以及华丽的礼品。他被称为“美国的沃尔特·司各特”,这是对他很高的恭维,但他私下里并不喜欢这个称呼。画家要为他作画,雕刻家要为他塑像。

库柏虽然享受人们对他的关注和欢呼,但他远没有沉醉于巴黎社会的“浮华”。拉法耶特把他引见给路易·菲利普国王。他发现国王是那么得平易近人,他很乐意听国王饶有兴趣地讲述其在美国的日子。不过,对于他遇到的其他人,库柏倒不大佩服。他私下里写道:“害怕有失身份或架子,让许多傻瓜举止不爽。”

不过,库柏还是喜爱巴黎,这一点无可置疑。他喜欢在那里生活和工作——觉得在巴黎要比在纽约干扰少一些,特别满意孩子们在那里受到的教育。

作家的豪宅及其生活方式和他的作品《大草原》中背景的质朴之间的反差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次,在《大草原》中纳蒂·班波已经是一个老人。他冲在了西进浪潮的前沿,一直向西,就像丹尼尔·布尼晚年所做的那样,穿越了森林,跨过了密西西比河。以前还没有人这样演绎过美国的历史。库柏通过纳蒂之口说道:“这的确是一条让人精疲力竭的道路,我一路上看到了许多,路途中也饱受苦难。”纳蒂发现即便是辽阔的大草原也变得越来越“拥挤”了。

对于有些读者来说,在巴黎这样的环境中创作这样背景的故事,描写那些空旷的、没有人迹的荒野,有点儿不可思议。而对库柏来说,无论在什么地方,“严格地奉行自己是美国作家的原则是一种荣誉”。

与此同时,他正在得到美国作家从未获得过的回报,法文版的《最后一个莫希干人》不断“攻城拔寨”,影响越来越大。他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在赚钱和攒钱,到1832年,他估算了一下未来一年的财产收入,大约有2万美元,而在欧洲2万美元是一大笔财富。

对于其他在巴黎的美国人来说,他的出现、他的成功和声望是一种令人骄傲的事情,他是“我们的同胞库柏”。更让他们骄傲的是,他是那么明显地以美国人的方式处事,比如,从不掩饰自己的财富。库柏交的一位朋友是北卡罗来纳的学医的学生,名叫安什贝尔。他写道,库柏是“最优秀的美国人”。他还写道:“重要的是,他在巴黎潇洒地生活着。”

的确,库柏和他的家人——他的妻子、四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再加上三四个佣人——在路易十六大厦占用了两层宽敞的、设备齐全的房间。这是位于巴黎第七区的圣日尔曼区的圣铎米尼克大街59号的宾馆。苏珊在给她姐姐的一封信中写道第七区是“这个城市很出名的地方”。库柏的故事是美国人成功故事的全新版本。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库柏写道:

客厅有30英尺长,17英尺宽。木质装饰上雕刻着各种图案,特别是门上的雕刻更是千姿百态……门窗的框上都绘制着各种精美的图案。四面固定在墙上的大镜子把大厅照得一片明亮,高大雅致的落地窗让大厅显得更加宽敞。

根据苏珊的描述,客厅长长的法式窗户在第二层,“挨着库柏先生的书房”;一层是餐厅,窗外对着公园。“我们非常舒服、安静地俯瞰着我们公园周围的五六个公园,非常宜人,这让我们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