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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路是被击毙的,从阶梯一路而来的凌乱脚印推想,当时凶手可能在后头追杀。

“恐怕是陆路在岩区发现了凶手和船——多半是凶手正要离岛的时候。

“陆路撞见后拔腿就逃,凶手立刻追了上来。这时,陆路当然会出声求救。追上跑得慢的陆路灭口后,凶手很焦急。如果其它的人听到声音,马上出来察看就糟了。他本身可以就近躲起来,可是船也不能被发现。于是凶手顾不得脚印,连忙回岩区把船开到海湾,然后窥探上面有没有开始找寻陆路的声音。很幸运地,并没有任何人出来。接着,凶手直上十角馆在厨房窗口窥视动静,确定的确没人起床后,便潜入大厅贴塑胶板。

“随即撇下脚印的事,立刻离岛。因为如果再折回房屋遗迹,时间上实在太危险。”

“嗯——凶手在岛上待了一整夜?”

“我想他每晚都来,一入夜就来监视我们。”

“躲在卧房窗口下头?”

“大概是吧——不,也可能在……”

“那段时间,船一直靠在海湾或岩区?”

“也许藏起来了。如果是艘小橡皮艇。可以带到林中收叠起来,或者加上重物沉入水中。”

“橡皮艇?”爱伦坡皱起眉头,“那玩意儿能够往返本土?”

“不必跑那么远,眼前就有绝佳的藏身处。”

“——猫岛?”

“对,正是猫岛。我想,凶手可能在那里搭帐篷。从那个岛过来,手划橡皮艇就绰绰有余。”

“没错,那个地方……”

“现在,再度归纳凶手的行动。”艾勒里把笔记夹在腋下,玩弄起不知何时掏出来摆在桌上的蓝底纸牌,继续说道,“昨夜,凶手也从猫岛潜到岛上。他先窥探我们的动向,寻找下次下手的机会没能得逞,便在黎明时分前往岩区。当时,昨晚的雨恐伯还没停,所以从房屋入口到阶梯那段路没有留下凶手的脚印。

“后来,当凶手在岩区准备小艇时,雨停了,地面成为会留下脚印的状态。就在那时候,陆路来了。不过我不明白,那家伙为何在那种时间到那儿去——

“凶手觉察陆路撞见自己的行迹,连忙就近捡了块石头追赶陆路,企图杀人灭口。

“得手后担心有人听到惨叫声出来探视,便先把小艇划出海湾窥视片刻,确定没人起床后,潜入十角馆贴上塑胶板——这就是经过的情形。”

爱伦坡手肘搁放桌上,拇指仍然按着太阳穴,忿忿说道:“那么,艾勒里,藏在猫岛的真凶究竟是谁?”

“当然是中村青司。”艾勒里毫不犹豫地断言,“我一开始就这么说过。刚才怀疑爱伦坡,完全不是真心话。”

“就算我退让一步,承认青司还活着的可能性——但是,或许是别人也未可知。青司杀害我们的动机何在?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难不成又要以他发疯了一句话带过去?”

“提到动机,他有得是动机。”

“什么?”

“你说什么?”

爱伦坡和凡斯同声问道,双双向前挪挪身子。艾勒里把牌在桌上摊成蝴蝶结形,又利落地收起。

“刚才我们彼此列举了许多动机,然而中村青司却有更加明确的动机。昨晚我回房后才想到……”

“真的?”

“是什么?艾勒里。”

“中村千织——记得吧?”

微暗的大厅里,沉默暂时驻足。

波浪声,波浪声……敲打屋顶的雨声已然消失,骤雨似乎停了。

“——中村千织?”凡斯的声音细微而低落。

“对,去年一月由于我们无意的过失而猝死的学妹——中村千织。”

“中村……中村青司、中村千织……”爱伦坡吟唱似的喃喃低语,“难道……”

“没错,我只能这么想,中村千织是中村青司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