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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陆路。”

“他玩那一套魔术?”

“很简单的,一两种。”

“那么简单的魔术?”阿嘉莎越来越不满,一再要求,“告诉我有什么关系嘛?”

“不能因为简单就告诉你窍门,尤其是第一次。即使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戏法,也是一样。问题不在于诀窍,而是如何表演以及误导。”

“对,例如——”艾勒里伸手拿杯,啜了口黑咖啡,“有个类似的戏法,‘魔术’那出电影中,安东尼·霍金斯饰演的魔术师,就向昔日恋人露了一手。那不是普通的魔术,而是一种超灵感实验。如果彼此心灵相通·牌面应该会一样,然后魔术帅便借机说服对方……”

“嗯——那么,艾勒里,你也对我有企图?”

“哪儿的话。”艾勒里夸张地耸耸肩,红润的唇中露出白牙,“遗憾的是,我没有说服女王陛下的魄力。”

“你还真会说话。”

“不敢——过奖了。”艾勒里举起手中咖啡杯,细细审视。

“咱们换个话题,谈谈白天说过的中村青司——这个人真是怪异。看这杯子,就觉得一股寒意。”

那是个别致的苔绿色杯子,也是厨厉餐具架上所留的许多物品之一。注意它的形状,和建筑物同样是十角形。

“大概是特别定做的,那个烟灰缸——还有刚才所用的盘子也是, 一切都是十角形。

——你觉得呢?爱伦坡。”

“很难说。”爱伦坡把烟搁在十角形的烟灰缸上,“的确有点出乎常轨,也许是有钱人的雅兴吧。”

“有钱人的雅兴。”艾勒里双手捧住杯子,由上往内看。虽说是十角形,由于直径仅有数公分,看来几近圆形。

“无论如何,光是这座十角馆,我们便已不虚此行。来,为故人干一杯!”

“可是,艾勒里,尽管十角馆是个值得玩味的好地方,岛屿本身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杀风景的黑松林。”

“那倒不至于。”爱伦坡回答阿嘉莎说,“废墟西侧的崖下是一片很好的岩区,有通往下面的阶梯。也许,可以在那儿钓鱼。”

“对了,爱伦坡学长,我记得你带了钓具。好棒,明天有新鲜的鱼吃喽!”陆路兴奋地舔舔嘴唇。

“别抱太大的希望。”爱伦坡慢慢抚弄下巴的胡须,又说,“还有,后头不是长了几棵樱花树吗?花蕾已经相当饱满,可能两、三天内就会开花。”

“真棒,可以赏花了。”

“好极了。”

“樱花啊樱花,为什么一到春天就备受欢迎?其实,我比较喜欢桃花和梅花。”

“那是因为艾勒里大爷的兴趣与众不同。”

“是吗?古时候,高官显贵都偏爱梅花甚于樱花哩!陆路。”

“真的?”

“当然,对吧,欧璐芝?”

突然被这么一问,欧璐芝惊愕地微颤肩头。然后,红着脸轻轻点头。

“解释一下吧,欧璐芝。”艾勒里说道。

“嗯……好。嗯——‘万叶集’里有许各关于胡枝子和梅花的歌……各超过一百首,樱花部分差不多四十首左右……”

欧璐芝和陆路同样是文学院二年级的学生,专攻英国文学,对日本古典文学也颇有研究。

“哦,我以前不知道。”阿嘉莎佩服地说,她是药学系三年级学生,所学截然不同。

“多说一点,欧璐芝。”

“哦,好——‘万叶集’时,有所谓大陆文化至上主义之类的潮流,大概是受了中国趣味的影响。到了‘古今和歌集’时,樱花方面的歌增多了……不过,多半是感叹落花凋零的歌。”

“‘古今和歌集’是平安时代的作品吧?”

“是醍醐天皇时代——十世纪初……”

“是不是由于悲观的社会百态,而使感叹落花的歌谣增多?”艾勒里问道。

“——这个嘛。提起醍醐天皇此人,是有所谓延喜之治名政的著名人物……当时人们以为,樱花凋落之际正是疫病流行的季节。由于樱花带来疫病的传说,每逢此时宫中必定举行镇花祭……也许是这个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