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2/5页)

茶壶餐厅更是忙得连一张空桌子都没有,女服务员都不愿意搭理他。他看了看里面不太卫生的环境,确信有那么多可供选择的地方,贝蒂不会来这儿吃饭。

中午十二点半,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踉跄跄地走进米德兰酒店的大堂,要了杯烈酒。据他所知,他把拉伯洛中心地区所有能吃饭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谁也不记得有见过那么一个女孩。更糟糕的是,所有人都宣称,如果她来过这儿,他们肯定对她有印象。当他对此表示质疑时,他们指出,他们每天的顾客有一大部分都是常客,所以偶尔有张新面孔自然引起他们的注意。

当矮小肥胖的大堂侍者艾伯特把酒放在他面前时,罗伯特习惯性地问:“我想你在这儿应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吧,艾伯特?”

艾伯特看着《早间话题》的头版摇摇头,“没有,先生,我不记得有见过她。恕我直言,她年纪有点儿小,不适合来米德兰大堂这种地方。”

“她戴着帽子,可能看上去没那么小。”罗伯特想了想,说道。

“帽子,”艾伯特顿了顿,“等等,帽子。”艾伯特放下茶盘,拿起报纸仔细端详,“对,是她,这就是那个戴绿帽子的女孩。”

“你是说她来这儿喝过咖啡?”

“不是,她来喝茶。”

“茶!”

“是,当然,就是那个女孩。我竟然没有发现,上星期五我们在餐具室看到这份报纸,还一起谈论了好几个小时!算起来也有段时间了,大约是六周以前的事吧,一定是。她通常都来得很早,三点左右,那时我们开始供应茶水。”

所以她是来这儿了!他真是糊涂,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早晨出发去电影院看比较便宜的上午场——那是中午之前——然后大约三点钟出电影院,再来这里喝茶,不是咖啡。但是为什么来米德兰,这里的茶与其他旅馆的一样,又贵又不好喝,她明明可以在其他地方畅快地吃蛋糕。

“我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她总是一个人来。第一次我以为她在等自家的亲戚,她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你知道,衣服很朴素,质量也不错,人也不张扬。”

“你还记得她穿着什么吗?”

“哦,当然,她每天的装扮都一样,头戴一顶绿帽子,身穿一条与帽子搭配的裙子,裙子外面套一件浅灰色外套,她从来没与任何人说过话。直到有一天,她主动与邻桌的男人攀谈起来,当时我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是说她主动与他搭讪?”

“你也不信吧!那个男人坐下时压根都没注意过她。我跟你说,先生,她根本不像是那种人啊,看到她,你总以为随时会有一位姑姑或者母亲出现,然后既心疼又抱歉地对她说:‘亲爱的,真对不起我这么晚才来,你等急了吧。’任何男人看到她都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哦,不是她给人的印象,是那孩子的行为表现,那叫一个娴熟老练,我跟你说,先生,就像她一辈子都在做那种事情。老天爷,她不戴帽子我居然没有认出来!”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照片中的那张脸。

“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你认识他?”

“不认识,他不常来。皮肤黝黑,看着很年轻,应该是个生意人。我记得当时我看到她找了那个男人,还对她的品位有些惊讶来着,现在想想,他应该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你再见到他能认出来吗?”

“可能吧,先生,有可能,但我不敢肯定。你——呃——想让我发誓吗,先生?”

罗伯特认识艾伯特近二十年,知道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事情是这样的,艾伯特,”他解释道,“住在这里的人是我的客户。”他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报纸上那张法兰柴思的照片,艾伯特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