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第3/4页)

“她们能带你骑马?能带你南下?能给你往家挣银子?”娄诏语气一顿,促狭一笑,“你又不说话,是不是在瞎想什么?”

冯依依窝在这样的温暖中,身子骨犯懒,抓上娄诏的手,摸着方才她咬的地方:“疼不疼?”

“疼!”娄诏声音中略带委屈,转而狡黠一笑,“按照法典,你故意伤人,也该受罚,本官同样列出两条。”

“好了,说这么多,就是不说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冯依依打断娄诏的话。

他只说些欢快的,让她宽心,哄她开心。可他自己面对的什么,只字不提。

冯依依见娄诏不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想而知,永王已经对他明着下手,这一场斗争必是你死我活。

“我一会儿要走,有人还在等着我。”娄诏正色,指尖贪婪的缠着女子一缕青丝,“做什么,我不能同你说,但我肯定会回来看你。”

冯依依没再问,娄诏就是这样,认定什么就会去做。像科举考试,像辛城暴民,乃至于她,他想要什么从来都是明确的。

“累了?”娄诏问,双手托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轻啄一下软唇,继而辗转厮磨。

冯依依身子软软滑下,后面枕在娄诏腿上,一头长发铺开,沾染着淡淡清香:“我明日把画送回去。”

娄诏后背倚着,轻抚冯依依的头顶,指尖穿进发丝,轻揉细摁:“本就是画给你的。就记得你以前爱笑,时刻翘着嘴角。”

“嗯。”冯依依闭上眼睛,头顶手指舒服的按压,让她神经放松下来。

“我记得画第一幅是在扶安城,画着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一身粉衣,头上系着两条缎带,垂在肩头。”娄诏轻轻说着,指尖感受到冯依依身子渐渐松缓。

冯依依缩缩身子,往被子里缩了下,喃喃一声:“那不是第一次。”

娄诏垂首,听见女子清浅的呼吸,冯依依是睡了过去。

“当然不是第一次。”娄诏抽过枕头,双手托着冯依依脑袋,将她送去枕上。

“我记得。”

轻着动作从床上下来,娄诏俯身,手指拂着冯依依光洁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待第二日醒来,冯依依发现身边没了人,一切是原来的样子。

婆子进来收了床帐,将新衣摆在床头。

冯依依抱着被子坐起,双手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转眼,看见正对着的墙上挂了一幅画,正是她昨日带过来的那副。

娄夫人每日操持的娄家大小事务,冯依依偶尔会帮衬些。

闲下来,两人在游廊下走着说话。

“这次我不是替他说话,谁也没料到会有人在仲秋节对他动手?这孩子又偏是个不吃亏的。”娄夫人摇摇头,“他说还是亲自见你,跟你说请才行。”

冯依依听着,心里觉得娄夫人应当也不知娄诏在何处。

娄夫人脚步一顿,温婉一笑:“这件事过去,我就去国公府提亲。以前的别再提,咱过好以后的日子。”

“不急。”冯依依摇头。

在她看来,还有一件事挂记,那就是父亲冯宏达,她要等他回来。

娄夫人不勉强,只道声好。

“夫人,不好了!”管事慌忙跑过来。

娄夫人上前一步,脸上闪过不安:“何事惊慌?”

“是永王,他称来探望咱家大人,已经进了府门。”管事一脸哭相,也知是出了祸事,“守门的挡不住,永王身份在那儿……”

“永王詹勒,”娄夫人忍不住咳了两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竟亲自来了?”

管事慌了手脚:“现在永王已经往安临院去了,身边还带着一个神医,要为大人诊治。”

娄夫人眼前一阵发黑,冯依依忙将人扶住。

“管事去忙,守住大门,莫要再让别人进来。”冯依依挥手,挥退了管事。

娄夫人一手扶着廊柱,身子弯下去:“他是来要诏儿的命,想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