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4页)

“就这三个人吗?”

“我听到的是这样。现在,菲尔德曼没有什么不对。他就在本市工作。但是他的妻子爱玛……听着。她是密尔沃基市的一个大公司的律师。似乎在处理一个案子的时候,可能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阴谋。”

“哪方面的?”

“我还不知道细节。只是听密尔沃基警察局的一个朋友这么说。”

“这么说她可能看到了什么,或者是要告发什么?”

“可能吧。”

“对了,那个电话,给911的那个电话——他到底说了什么?”

“就是‘这’。”

她等了一下。“我没听清。什么?”

一声窃笑。“谁在一垒【注】?我是说他说的那个字是这个那个的‘这’。这。”

【注】:谁在一垒(Who's on first),意为因表达混乱而导致意思含糊。典出美国20世纪40年代一个家喻户晓的喜剧段子Who's on First,说的是有一个棒球球队的教练介绍他的队员在场上的位置:一垒上的队员名字是“谁”(Who)、二垒上的队员名字是“什么”(What)、三垒上的队员名字是“我不知道”(I Don't Know)、左场队员的名字是“为什么”(Why),等等。由此引出了一段类似于中国对口相声的笑话。

“完了?”

“没错。”戴尔接着又对她说,“这可能是个大案子。托德已经跟密尔沃基的联邦调查局说了。”

“调查局也介入了?那么,那位律师受到过什么恐吓吗?”

“他们没听说。不过我父亲总是说,嘴狠的手不辣,手辣的嘴不狠。”

布琳的胃里一阵抽搐,是因为有点恐惧,肯定都会有的,不过也有些激动。过去的一个月里,与汽车无关的案件,最严重的也就是一个情绪失控的少年拿着个棒球棒,在南国购物中心砸平板玻璃窗,把顾客们都吓坏了。那事可能会闹得很大,但她笑眯眯地就把它摆平了。她只是面对面地跟那个孩子聊了几句,微笑着面对他那狂野的双眼,心其实也在怦怦直跳,不过也就比平常跳得稍微快了一点而已。

“你要小心,布琳。远远地看一看那地方。不要闯进去。有什么不对,马上报告,然后就在那等着。”

“没事。”布琳心里在想:不到最后关头,还不至于吧。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放在了杯托上。

碰到杯托,倒是提醒了她,现在是又渴又饿。但她还是赶紧把这念头推到了一边。在过去的十英里内,她经过了四家路边餐馆,但都关着门。她应该还是先去蒙戴克湖那边查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回家去吃格雷厄姆做的意大利面条。

不知怎的,她想到了与凯斯一起吃饭的情景。她的第一任丈夫也下厨。其实,晚上的饭大部分都是他做的,除非他要赶去上中班。

她往下踩了踩油门,想看看是皇冠和本田的差别大,还是新鲜的爱达荷土豆和盒装速食土豆泥的差别大。

脑子里,一路想的,全都是吃的。

“我说,伙计,你挨枪子儿了。”

菲尔德曼家楼下卧室,窗帘紧闭。哈特看着棕色法兰绒衬衫的左边袖子,颜色已变得很深,手腕和肘部之间的颜色更深,血染的。他的皮外套扔在地板上。人蔫蔫地坐在客人用的床上。

“没错,瞧这伤的。”瘦子刘易斯拽了拽绿色耳环。他先看了看表面的伤情,情况并不乐观,然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卷哈特的袖子。

两人现在都摘掉了袜子面罩和手套。

“小心点,别碰着东西,”哈特一边说,一边冲刘易斯光着的两只手点点头。

刘易斯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那只是个意外,哈特。婊子偷袭咱们。根本没看见是怎么过来的。见鬼,她到底是什么人哪?”

“我真不知道,刘易斯,”哈特耐着性子对他说。袖子卷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我——怎么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