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手来广告公司之后(第3/4页)

与其他公司不同的是,广告公司里的人都视加班为日常,以公司为家早已是每个人根深蒂固的精神。每当我背着包逃离公司的时候,看着忙不迭的她俩,心底总涌起一份把她俩坑过来的愧疚。

工作的压力虽然大,但我们却干得非常开心!心情是最好的抗压剂,好兄弟在一起,无论什么日子都是乐子。

继我们三个怪咖的加入之后,整个组的气氛慢慢地从板着脸各干各的一片肃杀,变得欢声笑语起来。上班上得太开心了,加班就变成了舍不得回家。

阿瑞是个一点都不像双子座的双子座,性情温和,脑洞却特别大,绝杀是在关键时刻吐上点睛一槽让我们笑厥过去。

蜗牛是一个极其机智的文字控,你随便说点什么,她都能很快把日常变成段子,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机灵得我们五体投地。

我却是一个随时爆炸的白羊座,写什么完全看心情,极其情绪化,喜怒哀乐一瞬间,极易与人发生争执,朋友圈里发张合影,粉丝们若说蜗牛这个那个,我都能与人对骂半天,然后拉黑一堆人,蜗牛说我是在“护犊子”,为我的寻衅好斗冠以了一个温馨又从容的理由。

偶尔想想,我们竟然是如此性格千差万别的三个人。也恰好是这样的千差万别,让我们像铁三角一样紧密地团结了起来,坚不可摧。

而对于其他同事来说,我们带来的精神污染是杠杠的。虽然我们不能把我们的流行文化传播给客户,但我们能在内部扩散啊!

表达至高无上的感恩与敬意的“爸爸、妈妈”这样的称呼,很快在我们组散播开来。

首先遭殃的是两位老板,负责商务的叫妈,负责创意的叫爸。刚开始的时候老板们都蒙圈了,本来想好好把我们骂一顿的,上来就叫爸爸,哎?骂不下去了吗?不,对自己人更用不着客气了,往往被削得更狠。

叫着叫着,同事之间也开始叫开了,除了这样喊老板,也这样称呼彼此。有时候在电梯里碰见个同事,一下子没想起来她叫啥,叫妈妈,总是没错的,然后听她也叫我妈,同时顺便脑补了一电梯人里的内心戏:这俩484洒?

除了称呼,我们还喜欢给彼此下跪,此行为艺术常表现在求蜗牛吃饭的时候。蜗牛受不住了,我们便跪成一团儿,像义结金兰一样,能把办公室的地毯跪穿。其他人看见了也纷纷效仿,常见在客户服务人员请创意人员干活或修改内容时。效果好不好,试过就知道。

难过的是,根据国际惯例,开心的时光总不会太长。没过多久,她俩就作为大项目的主力骨干被调至另一层楼办公了,留我一个光杆司令独守阵地。虽然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但对我们这些一旦打开电脑连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都有障碍的人来说,见面次数自然就少了许多。吃饭的机会也常因为开会啊、赶活儿啊等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而屡遭破坏。

所幸她俩还在一起,虽然工作压力很大,但其他小伙伴们也都很不错,偶尔一起在公司看个日出,加班也能加得喜气洋洋。

就这样。

我盼星星盼月亮。

过了几个月,阿瑞回来了。

又过了几个月,我们从隔着两排人,辗转终于坐到了一起。

许多有趣想法与新鲜资讯,在交头接耳间再次被光速传播。三口之家终于有了破镜重圆的一天,我和阿瑞的笑声再次在办公区域里肆无忌惮地响了起来。

铁三角少一个角总是不完整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像个街道办的小脚大妈一样,竖着耳朵不错过一点儿风声,看见谁被调下去了马上就到处打听能不能把蜗牛再调上来。组织总是在说,等等吧,会调上来的。谁知一等又是一年。

2015年6月,我们终于再次合体,在公司组织的外出活动里,一起胡闹了三天,却不知道当时的阿瑞已经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