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008年3月10日 傍晚(第3/5页)

“对啊,我去他们医院跟他聊了几句。”

“他跟你说了什么?”凌戈望着他。

简东平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说他不记得钟乔了。”

“那有什么?他们那么多年前的老同学了,不记得很正常。别说他们,就连我,上小学时,我的同桌叫什么,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呢,要是在马路上碰到,保准认不出来,”凌戈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

“可是,我说照片是钟平给的,他一句都没问。”

“哦,那又怎么样?”凌戈继续低头啃鸭脖子。

“他怎么知道钟平是谁?我觉得,他至少该问一句,钟平是谁?可是他一句都没问。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凌戈的眼珠转了转。

“也许,也许钟乔以前说话的时候,带出过他弟弟的名字呢?这其实也很平常。”凌戈对他的怀疑不以为然。

“连钟乔都想不起来了,他弟弟的名字倒记得这么牢?你说这可能吗?至少会愣一下吧?但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嗯,也有可能。”她漠不关心地答了一句。

简东平觉得每当凌戈在吃东西的时候,她的智力水平就会明显降低,大概脑细胞都被鸭脖子吸收了。他决定把他们之间的交谈由讨论改为提问,还是问她点她知道,她能回答的事算了。

“晚饭前我让你查的那两个人你查到了吗?”他问。

“烦死了,还让不让人吃鸭脖子了!”她皱起眉头抱怨。

他笑起来,讨好地说:

“你回答我,我明天还给你买。”

“吃完再回答你。”她道。

“明天除了给你买鸭脖子,还给你买鸭屁股,这象征我们的爱情有始有终嘛!”他推推她的手臂。。

“你的爱情才是鸭屁股结尾呢,臭死了!”她白了他一眼。

他愣在那里盯着她看。

“你是在说我跟江璇吗?”他问道。

她从他的语调里听出了些什么,看了他一眼,马上又把目光移开了。

“只要名字对,查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把话题转向了他先前感兴趣的地方,“范文丽是1987年死的,她得的是胰腺癌。另外那个赵天文,他1998年在自己家里上吊自杀了。”

她的后半句话,把他从郁闷中一下拉了出来。

“赵天文上吊死了?”他脱口而出。

“是的。”

“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开古玩店的,档案里说,他是因为丢失了客户委托他转卖的一件古玩,因为承受不住压力才自杀的。就在他自杀的前几天,他家里报过失窃案。但那个案子没查出来是谁干的,东西当然也没找到。”

“他真的是上吊自杀吗?”简东平接着问。

“应该是的,不过也没找到遗书,只在他口袋里找到一块融化的巧克力。”凌戈放下鸭脖子的残骸,瞄了他一眼,见他已经完全被案情吸引,好像松了口气,“真好吃啊!到底是武汉的名牌产品。”她美滋滋地叹息了一句。

简东平没心思听她谈鸭脖子,自言自语道:“赵天文的年纪应该跟李岗差不多,如果是1998年去世的话,那么他当时应该也有51岁了吧。凌戈,他有家人吗,有没有妻子孩子?这个你查过了吗?”

“他的太太叫容丽,很年轻的,是1962年出生的,比他小15岁呢。”凌戈道。

“哦,是吗?那应该是再婚妻子吧。”

“不,赵天文只结过一次婚,他也没有孩子。”凌戈把剩下的两跟鸭脖子放回到盘子里,用保鲜膜包好。

“怎么不吃啦?你不是很爱吃吗?”简东平心想,肉圆就是节约,肯定不舍得一下吃完,准备留着明天打牙祭,哪知道她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你爸爸晚上回来要喝一小杯酒,我留着给他当下酒菜,我知道他也喜欢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