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008年3月10日 傍晚(第2/5页)

“我不可能跟她再有联系了,东平,她早就死了。”邱源声音低沉地说。

简东平吃了一惊。

“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是癌症,送医院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癌细胞早就扩散了。”邱源叹息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多年前了吧,”邱源皱起眉头想了会儿,很肯定地说:“应该是1987年。”

“那么,她得的是什么癌症?”简东平觉得应该问问清楚。

“记不清了,不是胃癌就是乳腺癌。这事我是听老李说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老李是谁?”

“老李你也认识,就是李震的爸爸。”

“李震的爸爸李大夫是您的中学同学?”简东平大惊。

邱源被他的一脸怀疑逗笑了。

“臭小子,你还不相信我?他跟我情况相同,也是被父母送到芜湖去念中学的。他也是那个古董小组的成员,我们两个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那他怎么知道范文丽的死因的?”

“他那时候去参加追悼会的,我走不开没去。他回来后就把文丽的事都告诉了我,我们都觉得很遗憾,那时候文丽还很年轻。”邱源无限感伤地摇了摇头。

“你们那时候的古董兴趣小组有几个人?”他现在数了数,已经有四个人了。

“5个人。”

“能告诉我是哪5个人吗?”

“我,钟乔,范文丽,李岗,就是李震大老爸,还有一个是赵……,我想想,时间太久了,毕业以后没什么联系,都想不起来了,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赵天文。”邱源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人还能联系上吗?”简东平问。

“没联系。”邱源摇了摇头,接着问,“东平,你要了解这些干吗?”

“我只是好奇,因为正巧看到钟乔案子的资料,去他弟弟家走了一趟,发现了这张照片,所以……”

“想做篇新闻报道?”邱源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还没决定,还得看资料齐不齐,老总是什么意思也还不知道呢。”他含糊其辞,打着哈哈说。

邱源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辞,过了会儿,他问道:

“你知道元元在哪儿吗?”

简东平一惊,他知道邱源对陆劲是什么看法,连忙摇头。

“我不知道。”他道。

“她昨晚没回来。”

简东平不敢说话,他发现邱源脸色铁青,满脸怒容。

“我知道,她昨天向张律师打听过陆劲的事,我还知道,陆劲已经越狱了。”邱源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你告诉元元,如果她还是我的女儿,就立刻回来,否则我就派人宰了陆劲!”

“邱叔叔!”

“我才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只要我觉得值得,我就会去做!”邱源的声音沉闷而有威严,他停顿了一下说,“为了她的终身幸福,干什么都值得!”

在简家的客厅里,凌戈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鸭脖子。

“李震的爸爸是元元爸爸的同学?”凌戈舔舔嘴唇上的汁水,问道。

“嗯,是啊。”简东平心不在焉地答道。

“可是依依不是你介绍给李震的吗?他们原来不认识吗?”

“凑巧呗,老人认识,又不一定小孩也认识。”简东平说道,他尽力不去看凌戈啃鸭脖子的狰狞模样。

“那你去看过李震的爸爸了吗?他怎么说啊?怎么一回来就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凌戈关切地看着他。

说起李震的父亲李岗,简东平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和蔼可亲的脸。李岗是大医院的外科主治大夫,长相斯文,不修边幅,简东平每次看到他,他几乎都是同样的装束,紫红色的旧毛衣,青灰色的长裤,外加一双黑色布鞋,若是穿衬衫的话,领子永远有一半没翻好,头顶上则总有一两根头发很不服帖地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