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夜(第2/2页)

那一夜,对我来说实在太长了,简直就像一年时间那样长。三更天过去,雄鸡鸣叫了,我因熬夜已感到肚子饥饿,就站起来,走到餐桌前,吃了个足饱,喝了个尽兴,顿时感到头沉,想睡觉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我立即站起身来,洗了洗手,漱了漱口,心里提醒自己:“夜将尽,眼看天就要亮了,坚持,再坚持一会儿!”

突然之间,那位姑娘出现了,在十个婢女的簇拥下走来了,如同众星捧月。那位姑娘身穿金丝绣花绿缎衣,似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正如诗人所描述的那样:

情妹翩跹而至,

春装合体绿色艳:

衣扣轻松解,

青丝一抹披满肩。

借问尊姓大名,

听其对君言:

曾烙火印痕,

在情人的心坎。

我向她诉苦道:

爱情啊多么悲惨!

她却回答说,

顽石怎能听到人言!

纵然心似顽石,

倒也不用嫌:

万能安拉既在,

石上定可溢清泉。

姑娘看见我时,她笑了。她说:“你一夜没睡觉,怎么这样精神焕发呢?你一夜熬红了眼,我就知道你已是个热恋中的人了。凡是争春的热恋之人,都是通宵达旦忍受恋情的考验。”

之后,她转向婢女,向她们使了个眼色,她们便离去了。她随即走到我跟前,将我搂在她的怀里,吻我,我也吻她;她咂我的下唇,我咂她的上唇。接着伸进手去摸她的腰,我俩块滚到了地上。她解开了裤腰带,我把脚伸进她的两腿之间,我俩相互搂住脖子,打滚嬉闹,说说笑笑,抱脚携腰,直到关节全部放松,飘瓢欲仙,各入梦境。那一夜,令人开心怡神,快乐忘忧。正如诗人所云:

生平曾度良宵,

却未曾举一杯半盏。

困盹远离眼帘,

脚镯挨近了耳环。

次日清晨,我想离开那里时,姑娘拉住我的手,对我说:“等一下,我有件事情告诉你,有一事要叮嘱你一下。”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