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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皱着眉头。“但是人们会变。你不能花一千年来了解一个人,就像你不能花一千年来了解一个城市一样。一旦时间流逝,旧的信息就会变得彻底过时。”

“这就是所有事情中最美妙的事情,”模拟物说,这一次他没有做任何停顿。“我可以永远与卡茜在一起,而且从来就不会缺乏对她的新信息的了解。”

彼得背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萨卡利用这机会改变了话题,他对着麦克风说:“难道长生不老不令人觉得无聊?”

模拟物笑了。“原谅我,我的朋友,这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一个想法。无聊,你什么时候可以了解整个宇宙?我从未读过阿里斯托芬的戏剧,我从来没有学过任何亚洲的语言。我对芭蕾,或者棍球,或者气象学一窍不通。我听不懂音乐,我不会敲鼓。”又传来一阵笑声。“我想写小说,写十四行诗,写歌曲。对,这些东西都惹人讨厌,但我最终会学好。我想学画画,学会欣赏歌剧,真正了解量子物理。我想读所有的名著,也想读所有的垃圾书。我想了解佛教、犹太教和基督复临论关于第七天的内容。我想去澳大利亚、日本和加拉帕戈斯群岛玩,我想进入太空,我想潜到海底。我想学一切东西,做一切事情,经历一切。长生不老无聊?不可能。实际上,宇宙的寿命还不够长,还没有长到让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

彼得和萨卡的活动被萨卡的接线员打断了。

“对不起,”可视电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小个子亚洲人,“有个长途可视电话找霍布森博士。”

彼得扬起眉毛。萨卡示意他在电话前坐下,说:“我在这儿,陈。”

“接过来,”彼得说。

屏幕的图像变成了一个红头发的中年妇女——布伦达·麦卡塔维什,来自格拉斯哥猩猩福利院。

“啊,彼得,”她说,“我给你的办公室打电话,他们说你可能在这儿。”

“你好,布伦达,”彼得说。他瞥了一眼屏幕。她哭了?

“原谅,我心情不好,”她说,“我们刚刚失去科尼利厄斯——我们最老的一个居民。它得了心脏病,猩猩通常不会有这种问题,多年来它被用于吸烟研究。”她摇摇头,觉得这种残酷不可思议。“当我们第一次谈话时,我当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现在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在《经济学人》上读到了关于你所做研究的报道。不过,我们得到了你想要的记录。今晚我通过网络把资料发送给你。”

“你看了吗?”彼得说。

“啊,”她说,“猩猩有灵魂。”她的声音变得痛苦起来,好像想到了她死去的朋友。“似乎任何人都怀疑这一点。”

模拟物的第一个想法是篡改“购物者药品市场”的药方数据库——罗德·邱吉尔使用的药物链接。但是,不管他重复试多少次,还是进不去。真令人沮丧,但是并不令人吃惊:药店安全性肯定非常高。但是,普通人还是有办法打败一个体育老师的。周围有很多安全性低的计算机系统……

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起,在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尽管自称是多伦多人,如果他的出境文件存在一些不合乎逻辑的地方,移民局官员会使用一个简单的测试来判断。他们会问这个人当地一家著名的比萨饼送货连锁店的电话号码,居住在多伦多的人都知道那个号码:它出现在广告牌上,出现在数不清的报纸和电视广告上,而且还不断地被广播广告的短歌传唱。

几十年过去了,连锁店大大地增加了外卖的食物,首先是增加了印度菜,接着是大型三文治,再接着是烤鸡肉和烤排骨,然后是牛肉饼,最后,扩大到各式各样的菜肴,从普通的到奇异的都有连锁店经营扩大了,但他们还保留着原来有特征的电话号码,不过他们最后把店名改成了“食物食物店”。即便是回到原来初级的卖比萨饼的年代,公司还是为已经掌握的计算机订货系统而骄傲。所有的订货单都通过一个中心电话接过来,然后转到多伦多市三百多家分店中离电话订购食物的人最近的店。这样,就能够让食物在三十分钟之内送到顾客手中,如果超时,顾客的食物就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