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六章 土著与“怪猴”(第2/5页)

“奇怪!这是个什么猴子?”少校问。

“这种猴子么,”巴加内尔回答,“就是地地道道的澳洲土著呀!”

大家耸耸肩,还没来得及反驳,忽然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咕呃!咕呃!”的叫声。艾尔顿赶着牛车急忙往前走了百来步,一块土著人的营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见那营地上搭着十来个用大块树皮叠盖着的棚子,朝一面倾斜着。瞧那光景,颇为凄凉。原来那些可怜的土著人就住在这斜坡式的棚屋里。他们穷困潦倒,过着非人的生活,怪不得看上去不太像人的模样。他们一共有30余人,有男有女,还有孩子,个个都披着破烂不堪的袋鼠皮。见到牛车,纷纷想逃。艾尔顿见状立即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土语,他们似乎放心了许多,又将信将疑地跑了回来了,好似牲口见人给它们递东西吃一般。

这些土著人,身高都在5.4至5.7英尺之间,肤色黝黑,但并非纯黑,有点像被煤烟熏过的一样。头发卷曲,胳臂冗长,挺着肚皮,浑身毫毛,并刺满了花纹。有些人身上还留着在丧礼中割去肉后留下的一块块疤痕。他们面相丑陋,嘴大唇厚,鼻塌腮阔,下颚外突,一口洁白的龅牙,显得极不相称。没有什么比他们的相貌更难看的了,整个人长得像种动物似的,难怪罗伯特说他看见了猴子。

“罗伯特说得对,”少校说,“他们就是猴子,而且是‘纯种’,当然就是猴子啰。”

“准确地说是猴子的堂弟,”海伦娜夫人温柔地说,“也难怪他们常被当成野兽一样遭到捕杀。这些人真可怜!”

“什么,您管他们叫人!”麦克纳布斯叫起来,“顶多只能算介于人与猴之间的一种动物,貌似人罢了!我敢肯定,如果测量一下他们面部的对比度,应该跟猴子的脸大致一样。”

麦克纳布斯说得没错,澳大利亚人的脸形尖,跟猴子的脸形相似,角度为60比62度。法国生物学家里恩基把他们称之为“变异人”,也就是说是猴形人。

海伦娜夫人和玛丽·格兰特下了车,满怀恻隐之心地给这些可怜人分发东西吃。这些土著人狼吞虎咽,像饿鬼一般。就这样,这些土著人视她俩如神灵。澳洲土著人原本有种迷信:说白人原来也是黑人,是死过以后才变白的。

在这些土著人中,妇女特别引起那两位女士的怜悯。澳洲的女人,更是苦不堪言,处境最为悲惨,大自然太虐待她们了,不给她们一丁点妩媚。在这里,妇女只是奴隶。结婚时,所得到的唯一结婚礼品就是挨主子常握在手中的那根棍棒的毒打。结婚后,马上就变成了少年老太婆。流浪生活中所有的苦差事都由她们承担。她们经常怀里抱着裹在蒲包里的孩子,肩上扛着打鱼或打猎的工具,还带着织网的草筋。她们得养家糊口,得捕捉蜥蜴、袋鼠和蛇,有时甚至爬到树顶上去捕捉野物。她们得打柴、剥树皮、盖棚子,从早到晚,忙忙碌碌,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吃的是主子吃剩下的东西。

这时,只见有几个可怜的女人在用谷粒诱捕鸟雀,看样子已有些日子没有吃东西了。她们躺在滚烫的地面上,像死人一般,一动也不动,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总希望有一只笨鸟落入圈套。她们仅会这点儿狡计,也只有澳洲的鸟才会落入这样的圈套。

澳洲女人的处境,真是苦得不能再苦了

哥尼纳凡一行的好心好意感动了那些土著人,他们全都围了上来,大家也不能不提防着他们会抢掠东西。他们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声音还婉转动听。从他们的手势可以明白,他们嘀咕的“诺喀,诺喀”就是“给我,给我”的意思。不管看见什么东西,他们都要。奥比内先生担心他们会行抢,便尽力守住那节行李车厢,尤其是旅途中的干粮必须严加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