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8页)

“可我想知道的只是她到底去哪儿了?我是她的表哥。但我是在她之前接受休眠的,所以我不知道她也打算那么做。”

“他们通常都会自称是亲戚。”他靠近我,死盯着我看,“我以前见过你吗?”

“我对此深表怀疑,除非您曾经在市中心的传输带上偶尔和我擦肩而过。”人们总以为以前见过我。我的脸属于十二种标准脸之一,缺乏特色,正如满满一口袋花生中的一颗,如何区分。“医生,您看这么着行不行?您给叟戴拉圣殿的艾尔布赖特医生打个电话以査证我的身份,好不好?”

他摆出一副审判者的样子道:“你回来见过主任以后再说吧。他可能会打电话给叟戴拉圣殿……或者,也有可能打给警察局,随他看怎么合适怎么来吧。”

于是我离开了。接下来我做了一个也许是错误的决定,我没有回去见主任,尽管那样做我非常有可能会得到我想要的确切信息(在艾尔布赖特的协助下),然而相反,我雇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布若雷。

在布若雷我花了三天时间找到了她的踪迹。哦,她原来就住在那儿,跟她祖母一起。我倒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然而她的祖母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丽奇于是便接受了休眠。布若雷不过区区几十万人,比起大洛杉矶七百万人口而言是少多了,所以二十年前的这样一条记录不难找到。相反,追寻她在本星期之内的踪迹倒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麻烦的一部分是因为她其实是跟某个人在一起,而我却一直在寻找一位单独旅行的年轻女子。当我察觉到她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开始焦急地想起那位本斯汀在教训我时所说的那些,针对休眠者的骗子什么的。于是,我前所未有地忙碌起来。

我追错了方向,结果跑到加利西哥市去了,然后又折回布若雷,重新开始,一点点拾回,跟着他们甚至一直远去到了尤马。

在尤马我终于放弃了追踪,因为丽奇已经结婚了。国家注册局注册记录的这条信息,使我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以至于我扔下一切,搭上了一条前往丹佛的船,中间只停下来寄了一张明信片给恰克,告诉他帮我清理一下我的办公桌,并把我留在房间里的东西打包装箱。

我只在丹佛停留了一小会儿,刚够时间跑了一趟牙医设备供应公司。在丹佛成为州府之后我还没来过——六星期战争之后,迈尔斯和我直接去了加利福尼亚——而这个新城一下子便使我愣住了。怎么回事?我居然连卡来西科区都找不到了。以我过去的了解,我以为一切政府基本设施全都应该深埋在洛矶山脉之下,而如果此事属实,那么仍旧留在地面上的非重要设施未免也太多了吧,真是多得可怕——这个地方似乎甚至比大洛杉矶地区还要拥挤。

我在牙医设备供应公司买了十公斤的金子,同位素 197 的,以十四号标准线的形式出卖。每公斤金子花了我 86 美元,毫无疑问,这价钱显然是太贵了,因为工程用材质的金子大约才卖 70 美元一公斤。而这笔买卖对我的财务状况造成了严重的损害——我仅有的一张千元大钞就这么出去了。然而,工程用的金子要么其成色在自然界中并不存在,要么就含有同位素 196 或 198,甚至也许两者都有,依照其应用需求而定。为达到我的目标,我需要上好的金子,要求检测不出它与自然界中用矿石提炼出的金子有任何不同。同时,我也不想要那种可能使我的裤子都会被烧掉的金子,我必须要谨慎小心——以前在圣地亚的那次事故使我对辐射污染给予了相当大的重视。

我把金线缠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前往圆石镇。十公斤,大约和一个装得满满的周末旅行包的重量差不多,而这么多一堆金子,也就跟一夸脱牛奶的体积差不多。然而,电线形式的金子使它比一块固体金子的体积要大得多,所以我不能说可以把它当成是一条腰带。不过,金币可能更难携带,虽然以前我倒是常常摆弄以货币形式存在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