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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来那么像快要死的人吗?”我问道。
“呃,”她说,“你很老了,又驼背,还有皱纹,睡得也很多。不过你不马上死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
“我会尽量让你也很高兴。”我讽刺地说,“现在带着你的侏隼回家吧。”
我正要告诉她怎么照顾侏隼,她却先开口了:
“它今天肯定不想吃东西。从明天开始,我会给它喂大个的昆虫,还有每天至少一只蜥蜴,还要保证它一直有水喝。”
“你很细心,卡玛莉。”
她又对我微笑了,随后朝她的博玛跑过去。
第二天清晨,卡玛莉回来了,随身带着笼子。她把笼子放在阴凉处,然后拿一个碗从我的水瓢里盛了些水,把它放在笼子里。
“你的鸟今天早上怎么样?”我坐在火边问道。虽然乌托邦议会的行星工程师让基里尼亚加的气候和肯尼亚差不多,但清晨的空气还未被阳光晒暖。
卡玛莉皱起眉头,“它还没吃过东西。”
“等到足够饿的时候,它就会吃的。”我说着,把毯子又往肩头拽了拽,“它更习惯从天空猛扑猎物。”
“不过它喝水了。”她说。
“这是个好兆头。”
“你不能施个咒语,让它一下子痊愈吗?”
“代价太高了。”我说道,我已经预料到了她的问题,“这样更好。”
“有多高?”
“太高了。”我重复道,想要结束这个话题,“现在,你不是有活要干吗?”
“是的,柯里巴。”
随后,她开始为我捡柴火,去河边打水。她又走进我的小屋,把它打扫干净,铺平我睡觉用的毯子。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
“这是什么,柯里巴?”她问道。
“谁告诉你可以动蒙杜木古的东西的?”我严厉地问道。
“不动它们我怎么打扫整理呢?”她毫无畏惧地答道,“这是什么?”
“是书。”
“书是什么,柯里巴?”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东西,”我说,“把它放回去。”
“你想知道我觉得它是什么吗?”她问道。
“告诉我。”我说道,很好奇她会怎样回答。
“你掷骨头求雨的时候不是要在地上画符吗?我认为书里有各种符。”
“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姑娘,卡玛莉。”
“我告诉过你了。”她说着,很不高兴我没把她的说法当成不证自明的事实。她又打量了一会儿书,然后把它举起来,“这些符是什么意思?”
“各种不同的意思。”我说。
“什么意思?”
“基库尤人没必要知道。”
“可是你知道。”
“我是蒙杜木古。”
“基里尼亚加还有其他人懂这些符吗?”
“你们的酋长柯因纳格,还有另外两个酋长,他们也能看懂。”我答道,现在开始觉得她真不应该把我卷入这场对话,我猜到它会如何发展了。
“可你们都是老头儿了。”她说,“你应该教我,这样等你们死了还有人能看懂这些符。”
“这些符不重要。”我说,“它们是欧洲人创制的。欧洲人到肯尼亚之前,基库尤人并不需要书。基里尼亚加是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在这里也不需要书。柯因纳格和其他酋长死后,一切就会回到很久以前的样子。”
“那么它们是邪恶的符吗?”她问道。
“不,”我说,“它们并不邪恶。它们只是对基库尤人没有意义。它们是白人的符。”
她把书递给我,“你能给我念念其中一个符吗?”
“为什么?”
“我很想知道白人创造了什么样的符。”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努力下定决心。最后我点头同意了。
“就这一个。”我说,“下不为例。”
“就这一个。”她表示同意。
我把书翻开,这是一部伊丽莎白时代诗歌的斯瓦西里语译本。我随便选了一首诗,念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