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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公平。”她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随即又补上一句,“如果鸟儿在一个月结束之前死了呢?”

“那你就会明白,一个蒙杜木古比一个基库尤小女孩懂得要多。”我说。

她咬住牙。“它不会死的。”她顿了一下,“你现在能治疗它的翅膀吗?”

“可以。”

“我来帮你。”

我摇摇头,“你得给它做个笼子,它的翅膀要是太早活动,就会再次折断,那样我就必须杀掉它了。”

她把小鸟递给我。“我这就回来。”她做了保证,然后便朝她的沙姆巴跑去。

我把侏隼拿进小屋。它太虚弱,没怎么挣扎便被我绑住了喙。然后,我便开始慢慢用夹板把翅膀固定在它的体侧,确保翅膀无法动弹。我正骨的时候,它痛得叫了起来,剩下的时间它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十分钟不到治疗便结束了。

卡玛莉在一个小时之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笼子。

“这个够大吗,柯里巴?”她问道。

我拿起笼子察看了一下。

“有点太大了。”我答道,“得让它在痊愈之前无法活动翅膀。”

“它不会活动翅膀的。”她保证道,“我会整天看着它,每天都看着。”

“你会整天看着它,每天都看着?”我觉得很有趣,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是的。”

“那谁来打扫我的小屋和我的博玛,谁来给我的水瓢添水?”

“我来的时候会带着笼子。”她答道。

“笼子里有鸟的话会重很多。”我说。

“等我长大了,我要背重得多的东西,因为我得给我丈夫的沙姆巴种地捡柴,”她说,“这是很好的锻炼。”她顿了一下,“你笑什么呀,柯里巴?”

“我不习惯听还没受割礼的小孩说教。”我微笑着答道。

“我不是在说教。”她严肃地说,“我是在解释!”

我伸手遮挡着午后刺眼的阳光。

“你不怕我吗,小卡玛莉?”我问道。

“为什么要怕?”

“因为我是蒙杜木古。”

“那只说明你比其他人聪明。”她耸耸肩答道。她把一块石头丢向正在靠近笼子的一只鸡,鸡吓跑了,恼火地尖声叫着。“有一天我也会和你一样聪明的。”

“哦?”

她满怀信心地点点头,“我数数已经比我父亲厉害了,而且我能记住很多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我问道。一阵热风在我们周围吹起一阵尘土,我微微偏了偏头。

“你还记得雨季前,你给村里孩子们讲的蜂鸟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

“我能把这个故事背一遍。”她说。

“你的意思是你能记住这个故事?”

她使劲摇摇头,“我能把你说过的每个字都背下来。”

我盘腿坐下来。“背给我听听。”我说道,望向远方,瞥到两个小伙子正在照料畜群。

她弓起背,做出一副又老又驼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我自己一样,然后模仿着我的嗓音和手势,开始讲故事。

“有一只褐色的小蜂鸟,”她说道,“样子像麻雀,而且也和麻雀一样友好。它会来到你的博玛,召唤你,你一靠近,它便会飞上天,指引你前往蜂巢,然后在一旁等待着你拾草生火,用烟把蜜蜂熏出来。但你必须——”她强调着这个词,就和我讲的时候一样,“给它留点蜂蜜。如果你把所有蜂蜜都拿走,下次它就会把你引向菲西,也就是鬣狗的利爪,或者带你到干旱的沙漠里去,那样你就会渴死。”故事讲完了,她站起身,朝我微笑着,“你看吧?”她自豪地说。

“我看到了。”我说着,挥走落在我脸上的一只大苍蝇。

“我讲得对吗?”她问道。

“讲得对。”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也许等你死了,我就会成为蒙杜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