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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送丹沃斯回房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体温又开始回升。

“你休息吧,”科林扶他上床的时候说,“要是你打算去救伊芙琳,就不能让病情反复了。”

“我要见巴特利,”丹沃斯说,“还有芬奇。”

“包在我身上。”科林说着,飞奔而出。

他需要安排巴特利和他自己出院的相关事宜,还有回收的医疗支持,以防万一伊芙琳病了。他需要接种鼠疫疫苗,他想知道需要多长时间疫苗才能生效。

护士进来给他测体温。“我快下班了。”她边说边读着他的体温。

“我还要多久才能出院?”丹沃斯问。

“出院?”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惊讶,“我的天,你一定是感觉好些了。”

“是的,”丹沃斯说,“到底多久?”

护士皱起眉头:“可以站起来走上几步和可以回家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她调整着输液管,“欲速则不达呀。”

几分钟后,科林带着丹沃斯送给他做圣诞礼物的那本书进来了,后面跟着芬奇。“我想你在查服装式样和别的东西时或许用得上这个。”他把书扔到丹沃斯的腿上,“我这就去找巴特利来。”他冲了出去。

“您看起来好多了,先生。”芬奇说,“我太高兴了。这会儿贝列尔学院非常需要您,葛德森太太指控贝列尔学院损害了威廉的健康,她威胁说要告到历史系主任那儿去。”

“告诉她她那么做我们再欢迎不过了,天晓得贝辛格姆在哪儿!”丹沃斯说,“我需要你帮我查查在可能暴露的情况下腺鼠疫疫苗需要提前多久接种,还有,我需要实验室准备好进行一次传送。”

“我们刚把实验室改作储藏室了,”芬奇说,“从伦敦运来了一些日用补给品,但是没有卫生纸,尽管我特别要求过——”

“把它们搬到大厅去,”丹沃斯说,“我要跃迁网尽快准备好。”

科林用背推开门,转身把巴特利推了进来:“我得把他从看护的修女眼皮子底下偷运过来。”他喘着气把轮椅推到床边。

“我想要——”丹沃斯说着,然后停下来,看着巴特利。这事不可能办到,只是被从自己的病房带到这里来就似乎已经使巴特利筋疲力尽了,他正摸索着病袍上的口袋,就像从前摸索腰带一样。

“我们需要两个远程终端网络接口,一个光测仪,还有一个网关。”巴特利说,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惫,不过里面的绝望意味已经消失了,“我们还需要传送和接返的授权许可。”

“布拉斯诺斯的那些抗议者呢?”丹沃斯问,“他们会不会试图阻挠这次传送?”

“不会的,”科林说,“他们跑到国民托管组织总部去了,他们想关闭发掘点。”

很好,丹沃斯想。蒙托娅会忙于保卫她的教堂墓园免受抗议者们的骚扰,她就没有精力去找伊芙琳的记录器了。

“还需要什么?”丹沃斯问巴特利。

“一个独立的存储器和一个备用存储器。”巴特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还有一个远程连接,这样我就能进行参数核对了。”巴特利把单子递给丹沃斯,丹沃斯又把它递给芬奇。

“我们还需要为伊芙琳准备医疗援护,”丹沃斯说,“我还得有部电话。”

芬奇对着单子皱起眉来。

“别告诉我这些东西一样都没有,”在他出声抗议之前丹沃斯抢先说,“去借,哪怕去偷都成。”他转回去面对巴特利:“你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出院,”巴特利说,“恐怕这是最大的阻碍了。”

“他说得对,”科林说,“修女不会让他出去的,我不得不把他偷运到这儿来。”

“你的医生是谁?”丹沃斯问道。

“盖茨医生,”巴特利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