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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这位女士必须好好休息,伤才能好。”萝丝曼德严厉地说道,“过来,我得告诉奶奶我找到你了。”她领着小女孩走出了房间。

伊芙琳看着她们离开,满心希望艾格妮丝不要告诉艾米丽夫人她又要求同盖文谈话了。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理由解释为什么要同盖文谈话——他们会理解她是那么急切地想要找到自己的物品和袭击自己的人。但对一个14世纪的未婚贵族女性来说,“没羞没臊”地要同一位年轻男士说话,是“不得体”的行为。

伊莉薇丝可以同盖文谈话,因为她是屋子的女主人,而艾米丽夫人是他主人的母亲。但伊芙琳应该等到盖文主动来同她谈话,然后“带着未婚女士应有的谦恭”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我必须同他谈谈,她想,他是唯一知道传送点在哪儿的人。

艾格妮丝猛地冲回房间,一把抓起睡着的小狗。“奶奶很生气。她以为我掉进井里了。”她说完,又跑了出去。

而且毫无疑问“奶奶大人”已经为此扇过麦丝瑞耳光了,伊芙琳想。今天早些时候麦丝瑞已经因为没看好艾格妮丝挨过一顿了,当时艾格妮丝跑来给伊芙琳看艾米丽夫人的银链子,用她的话来说是一件“rillieclary”——这个词又把翻译器难倒了。她告诉伊芙琳,在链子上那个小盒子里,装着一小块圣斯蒂芬的裹尸布。麦丝瑞被艾米丽夫人扇了一顿耳光,因为她让艾格妮丝拿走了圣物匣,没照看好她,不过倒没有责怪她让小女孩进入病房的意思。好像没人为小女孩和伊芙琳接近而感到担心,也没人看上去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会被伊芙琳传染。无论是伊莉薇丝还是艾米丽,都没有为此采取任何预防措施。

当时的人们不知道传染病传播的方法,或是过程——他们相信那是由罪孽引起的,传染病是上帝降下的责罚——但是他们已经知道接触会导致感染疾病了。有关于黑死病的箴言这样说道:“速速动身,远远离开,越远越好。”而在此之前隔离法已经被人们所采用了。

这里可没被隔离,伊芙琳想,要是小姑娘们因此染病了怎么办。

她得去问盖文传送点在什么地方,不过不要当着艾米丽夫人的面。她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了,头不再晕了,烧也退了,但呼吸短促的症状依然盘亘不去。

伊芙琳试着不去想艾格妮丝告诉她的事,只集中精神积攒体力。整个下午没人进来,她练习着坐起身来,把脚放到床边。当麦丝瑞举着一支灯芯草蜡烛进来扶她上厕所时,她已经能够独立走回床边了。

第二天,艾格妮丝一大清早就跑来看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戴着一条非常厚的羊毛头巾和白色的毛皮手套。“你想看看我的银搭扣吗?布罗伊特爵士给我的。我明天早上带来给你看,我今天来不了,因为我们要去砍圣诞柴。”

“圣诞柴?”伊芙琳问道,有些担心。仪式用的木柴按传统应该在24号砍伐,可现在才刚17号。难道她误解了艾米丽夫人的话?

“是呀,”艾格妮丝说,“在家的时候我们要到圣诞节前夕才去砍,不过好像暴风雪要来了,奶奶让我们在天气还好的时候骑马出去把柴砍来。”

伊芙琳想,要是大雪把传送点覆盖了,她怎么能认得出来?马车和那个小箱子还在那里,但要是雪下了好几英寸深,她根本连路都看不出来了。“大家都去砍圣诞柴吗?”伊芙琳问。

“不是的。洛克神父叫妈妈去照顾一个生病的佃农了。”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会儿艾米丽在屋子里一手遮天了——恐吓麦丝瑞和管家,指控伊芙琳犯了私通罪。“奶奶和你们一起去吗?”

“嗯,”她说,“我会骑着我的小马。”

“萝丝曼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