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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六云应了一声,立刻健步如飞地去了。

然后,黎天成转过身来,对邓春生抚慰道:“没事儿。谁人地盘上没几件闹心的事儿呢?邓乡长的难处,我感同身受。”

邓春生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黎秘书如此体恤下情,实是我等之福啊!”

听闻他俩这一番对话,钟清莞瞧向黎天成的眼神立刻有些迷离起来,她的双唇也不自觉地轻轻咬住了。

不一会儿,朱六云小心翼翼地回来了,贴在黎天成耳边低声讲道:“是刘五娘,你应该还记得的—原来乡场西头的那个刘五娘。”

“嗯,我记得啊:她家的香辣豆腐干做得不错。”黎天成一下回忆了起来,“她有什么事情?”

“她这几年也挺可怜的:她的大儿子徐财五六年前被川军抓了壮丁,死在了下川东战场;二儿子徐禄去年又被国民政府强征入伍服了兵役,在东部战场上生死未卜。近日县里又要把她仅剩的三儿子徐旺也拉去当兵。她刚才拦路是要求县里留下徐旺给她养老送终。”

黎天成听到后来,眼眶不由得渐渐湿润了。有顷,他低沉地对朱六云吩咐道:“现在先不要管她。今夜我要在这里歇一宿。傍晚时分,你一个人悄悄去给她递一句话:让她以后找时间尽快到县党部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