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爆炸,枪击,追认死亡(第2/8页)

格特罗告诉我父母他根本不理会媒体的报道。尽管海豹小队的四名成员中很可能有人阵亡,但目前并没有任何消息来证实。他知道迈克最后的那个电话:"我的人就要完了"。但没有任何消息证实任何一名海豹队员已经阵亡。:他告诉妈妈要有信心,告诉她除非发现了尸体,否则就意味着没有海豹队员阵亡。

随后摩根回来了,他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我还活着。他说自己一直与我保持着联系,能感觉到我的存在。他觉得我可能受了伤,但没有死。

"去他的,我知道他没死,"他说,'要是他死了,我肯定会知道的。"这时院子里已经来了150个人,当地的警察把整个农场都隔离了。任何人要进入农场必须首先经过这些警卫。通往我家的土路上停了好几辆警察的巡逻车。两名海军牧师在清晨从科罗纳多赶到了我家,我猜他们来是为了防止万一。两位牧师在农场周围的栅栏里主持了简短的仪式,几名警官参加了祈祷。

大约五点钟左右,海豹突击队上尉安迪·海费尔和他的妻子克里斯蒂纳来到了我家。安迪对我母亲说,"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们都愿意效劳。我们刚刚从夏威夷赶来。"

"夏威夷!"我的妈妈说,"那简直是绕了半个地球。"

"马库斯曾救过我的命,"安迪说,"我一定得来,我知道还有希望。"我无法解释所有这一切对妈妈意味着什么。她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徘徊,她一直说永远不会忘记安迪,也不会忘记他和克里斯蒂纳不远万里来到我家这件事。

一开始只是邻里朋友来到我家,后来更多的人是来自海军特种作战司令部的军人。他们不是只来待一夜。没有人回家,他们就留在农场,日夜祈祷上帝保佑我。

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以后,每当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我依然无比感激:这么多友爱、关怀和对我父母的安慰。每当我想起这一幕时,我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只能说只要我活着,无论何时,也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家的大门永远对他们每一个人敞开着。

与此同时,我正在那座该死的山上倾听远处流水声,丝毫不知家中的情况。我抓住一棵树,向前探出身体,想找出办法安全下山。这时一名基地狙击手向我开了枪。

我感觉到子弹钻进我左大腿的上侧。基督啊,那可真疼。太疼了。AK子弹的冲击力推得我转了个身,一头栽倒在山坡上。因为我是脸朝下重重地栽倒的,所以已经骨折的鼻子再次受伤,前额的伤口也裂开了。随后我沿着陡峭的山坡飞速地滚了下去,一路上什么东西也抓不住,没法稳住身体,不过可能这样也好,因为这些基地组织的混蛋对我猛烈开火,子弹四处横飞,尖啸着打在我周F $ l的地上,石头上和树干上。耶稣基督,这简直是墨菲山岭战斗的翻版。

但要打中一个移动的目标比你想象的难得多,要打中像我这样在树木和岩石间毫无规律地迅速移动的目标就更难了。他们一直没有打中我。最后我在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当然,追赶我的人下山的速度比我慢得多,所以我领先了一大段距离。我很惊奇地发现自己几乎没受什么伤,我猜这是因为我没有撞到什么障碍物,111上的泥土又十分松软。而且我还拿着我的枪,我觉得这简直比圣母玛丽亚降临人世的奇迹更大。我爬到一棵树后隐蔽起来,同时努力判断敌人的位置。我能够看见离我最近的一个敌人,他正站在那里指着我对右侧的两个人大声喊叫。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们两个就再次对我开火了。我打中他们的把握不大,因为这两个人还在大约一百码高的陡崖上,而且树木挡住'了他们。问题在子我站不稳,无法精确瞄准,所以我决定让两腿休息一下,用双手和膝盖迅速甸甸前进,等待更好的时机干掉他们。这一地区到处是丘陵和深沟,对我这样一个逃亡者来说是再好不过了,但我没法走到沟底,也不能甸甸着爬下陡坡,除非你生来就是一只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