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竟赛的规则(第5/12页)

“我想你会喜欢这儿的,”波克鲁什金将军说,这时他们走过外围栅栏。他们通过时,克格勃卫兵举手敬礼,他们两人都还了个无心的手势。狗现在不见了,根纳第想那是一个错误,不管是不是狗食的问题。

“我妻子不会喜欢这儿,”邦达连科答复道:“她跟随我从一座军营走到另一座快二十年了,现在终于到了莫斯科。她喜欢那儿。”他转身看着栅栏外面,笑了。一个人真能厌倦这一景色吗?但我告诉我妻子这事时她会说什么呢?不过一个苏联军人并不常有机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她会理解这点,不是吗?

“也许将军的星会改变她的想法——并且我们正努力使这个地方更加受用。你能设想我是怎样辛苦地争取这件事?最后我告诉他们我的工程师就跟舞蹈演员一样,他们必须幸福满意才能工作。我想那个中央委员是个大芭蕾舜团的崇拜者,那种说法终于使他明白过来。那时剧场才批准下来,那时我们才开始得到用车运来的好食品。到夏天时学校就会完工,所有的孩子都会在这儿。当然”——他放声笑道——“我们还得加建一片公寓大楼,下一个‘明星’司令员也必须是一位校长。”

“五年之后我们有可能没地方建激光了。哦,你把最高点留给激光了,我明白。”

“是的,那场争论持续了九个月。仅仅为了说服他们我们最终可能想要建立比我们现在已经拥有的这台更加强大的东西。”

“真正的‘明星’。”邦达连科评论道。

“你将来建立它,根纳第·约瑟福维奇。”

“是的,将军同志,我将去建立它。如果你还要我的话,我将接受这项任命。”他再次转身环视地形。有一天这都将是我的……

“安拉的旨意,”少校一耸肩说道。

他开始厌烦听到这句话。神箭手的耐心以至信仰都被这个被迫改变的计划考验着。在过去三十六小时里,苏联人一直间断不停地沿着山谷道路调动部队。这事开始时,他已经把一半力量移过了这条公路,接着度日如年地煎熬着,而他的队员们被一分为二,两边都观察着隆隆开进的卡车和运兵车,一边思量着俄国人是否会停车跳出来,登上山来寻找他们的来访者。如果他们企图那样做,将发生一场血战,很多俄国人会死去——但他不仅仅是到这儿来杀死俄国人的。他在这儿是为了以一种简单的兵员损失永远也办不到的方式来损伤他们。

但是还要攀登一座山,而他现在严重地落后于时间表,任何人所能提供的安慰仅仅是安拉的旨意。当炸弹落到我妻子女儿时,安拉在哪里?当他们抢走我的儿子时,安拉在哪里?当俄国人轰炸我们的难民营时,安拉在哪里……?为什么人生一定是这么残酷?

“很难等待,对吧?”少校说道:“等待是最难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占据头脑,问题就来了。”

“你的问题是?”

“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有谈判……不过多年来一直有谈判,我厌倦这场战争。”

“你大都花在另一……”

少校的头猛地转过来,“别说这个。多年来我一直给你的这一队提供情报?难道你的首领没有告诉你这情况?”

“没有。我们知道他曾获得过一些东西,但是……”

“是的,他是一个好人,他知道他必须保护我。你知道有多少次我把我的部队遣送上无用的巡逻以使他们错过你们,有多少次我被我自己的人民开枪射击——知道他们想要打死我,知道他们是怎样咒骂我的名字?”这股突发的感情洪流把两人都惊呆了,“最后,我终于不能忍受。我的部队中那些愿意为俄国人干事的——嗯,不难把他们送进你们的埋伏围,但我不能只派遣他们,不是吗?你知道吗,我的朋友,有多少我的部下——我的好战士——我送到你们的手下而死去?那些和我永别的战士是忠于我的,是忠于安拉的,是彻底加入自由战士的行列中的时候了。为了那些没能活到这个时刻的人,但愿上帝宽恕我。”每人都有自己的传奇故事,神箭手沉思道,而唯一贯穿一切的主线只不过是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