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优势(第3/10页)

谢谢你,罗曼诺夫!

没有我,你究竟怎么过得了,我的大尉?那声音咯咯笑着。尽管你那么聪明,但有时也会是个最愚蠢的人。

瓦吐丁看到有什么东西变了。双眼一眨,变清亮了,那疲倦老朽的背挺直起来。

是什么在支撑你?憎恨?为了你家庭发生的事情你就那么痛恨祖国……或者是别的什么?……

“告诉我,”瓦吐丁说:“告诉我,你为什么憎恨祖国。”

“我不恨,”费利托夫答,“我曾为祖国杀敌。为祖国流过血。我为祖国被烧伤了。但我不是为了你的同类做这些事情。”尽管他那样虚弱,轻蔑之情象火焰一样在他眼中燃烧。瓦吐丁不为所动。

我接近了,但什么东西变了。如果我能找出那是什么,费利托夫,我将制住你!某种东西告诉瓦吐丁,他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窍门在于认准它。

审讯继续下去。虽然费利托夫这次会成功地进行抵抗,以及下一次,以至于再下一次,瓦吐丁正在榨干那人的肉体和情感能量。两人都知道。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是在一件事上两人都错了。两人都以为瓦吐丁控制着时间,纵然时间是人的最高主宰。

格拉西莫夫因美国新到的“火急”电文而吃了一惊,这一份来自普拉托诺夫。它是通过电缆发来的,提示他在外交信袋中有一道“仅供主席阅读”信息在途中。那真是非同寻常。克格勃比其他的对外情报机构更依赖一次性使用密码系统。这些是不可破译的,甚至在理论上也不能,除非密码序列本身被破获了。它是缓慢的,但却是稳当的,而克格勃需要的就是“稳当”。然而,在那一级传送之上,有另一套规程。每一个主要情报站都设有—种特别密码。它甚至连名称都没有,不过是从“驻扎官”直达主席。普拉托诺夫非常重要,连中央情报局都没有怀疑到那种程度。他是华盛顿的驻扎官,情报站站长。

那份电文到达时,直接送到了格拉西莫夫的办公室。他的私人密码文书,一个无懈可击的大尉不在办公室。主席自己动手,译出第一句,得知这是一个“鼹鼠”警报。克格勃没有一个固定的术语来描述自己内部的叛徒,不过高级官员知道那个西方词。

这份电文很长,花了主席整整一小时来解密,在解译用三十三个字母的俄语字母表任意移换组成的内容时,他为自己的笨拙而骂声不绝。

一个潜伏特务在克格勃内部?格拉西莫夫吃惊地想。地位多高?他传进他的私人秘书,要代理人卡休斯和中央情报局的瑞安,I·P·〔瑞安名的字母缩写,似为俄语化的,如John转为Ivan缩为I。——译者〕两人的档案,跟所有这类命令一样,它没有用多长时间。他暂时把卡休斯的放到一夯,打开了瑞安的档案材料。

有一份六页的生平简历,仅在六个月前刚更新过,加上原版报章剪辑和翻译稿。他不需要后者。格拉西莫夫讲一口带口音而可接受的英语。他读到:年龄三十五,资历涉及商业界、学术界,以及情报界,驻伦敦的特别联络官。他在捷尔任斯基广场的第一份简短评价带上了某位分析专家政治观点的色彩,格拉西莫夫看得出来。一个富有而吃不了苦的半瓶醋。不,那不对头。他上升得太快,不可能是那样,除非他有在档案中显然不存在的政治影响。可能是个聪颖的人——一个作家,格拉西莫夫看到,记起在莫斯科有他的其中两本著作的印册。肯定是个骄傲的人,习惯于舒适和特权。

那么说你犯了美国的货币流通法,是吗?于对克格勃主席,这个想法来得很容易。在任何社会,腐化都是迈向财富和权力的路。瑞安有他的缺陷,正如所有人那样。格拉西莫夫知道他本人的缺陷就是极端的权力欲,然而他把对任何次要事物的欲望看成是一个傻瓜的标志。他回到普拉托诺夫的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