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战河南:“克隆”山东战事(第2/8页)

于此同时,左君弼还分兵北指,直逼汴梁一带,元廷的汴梁守将李克彝乍遇此变,猝不及防,只得连夜驱赶军民人等逃离汴梁,西逃至河南府路(今洛阳)。就这样,河南行省首府、汴梁府路竟也是不战而得。

可见,有时候一纸书信不亚十万雄兵!朱元璋雄才大略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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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大军进军河南的战事犹如山东战事的翻版,明军依旧是兵不血刃扫荡诸城,眨眼之间,河南东部、中部已经尽是大汉军旗!

但是,隐患一般都是埋伏在大好形势的背后。

徐达马上就要遭遇真正的对手了:顺黄河而上西方的洛水畔塔儿湾,元将脫目帖木儿的五万铁骑已经整军备战摩拳擦掌,就等着徐达的远来疲师了。在真正的蒙古将领看来:南方的汉人并不是当真学会了打仗,只是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蒙古铁骑!

来吧!坟墓早就给你们这些南方蛮子挖掘好了,躺进来吧!

在这种举国汉人驱逐胡虏的声势之中,及时转向,“重做汉人”已经成了时尚,作为北伐军主帅的徐达对于元军的动向当然能够提前洞察,夏四月,徐达率大军自虎牢关进至河南府路塔儿湾。

古代的冷兵器作战,人多势众自然能获得绝对优势,但事实上对于大多数战事来说,战势优劣却是决定于地形,人多的一方固然在战局大势占优,但真正决定具体战役胜负的重要因素却唯有一点:实际接触前敌的能有多少部队。

北伐明军沿黄河西进,而作为河南府路的洛阳城位于黄河南岸,但由于黄河堤坝陡峭,水师不可能在黄河直接登岸,那就唯有西南下洛水,从东北方向进兵河南路,洛水,也就成了大明北伐军进军河南路的必经水路。

而作为元军将领,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在洛水北岸布下重兵。由于洛水距河南府路不算太远,中间无法容纳过多作战部队,所以元将脱目帖木儿才在这狭窄地域布置了五万铁骑:明军能自洛水登陆的部队毕竟有限,等远来的疲军登陆立脚未稳之时,五万铁骑一起扑上,那还不就如同一群饿狼围向了一群羊羔!

而现在的徐达在心理上也与初征时不同:眼下占地已经不成为主要作战目标,能够兜捕蒙古人尚有战力的生力军才是第一位,脱目帖木儿的洛水迎战给这种愿望提供了可能,塔儿湾,极有可能成为北伐以来首次的真正大战。

问题在于,这个战场有两点对明军不利:其一,受地形所限,明军不可能一次性登陆与蒙古人数量相当的部队,换句话说:总兵力庞大的明军在这个局部上无法占优;其二,担心蒙古军不敢死战,一旦龟缩于河南府路坚城之内,那可就真正成了尾大不掉。

此战,强攻必然遭到巨大损失,围困?从大势来说对明军不利,现在已经有三十万大军投入了北伐战争,每日那是多大的消耗?

但徐达还是决定正面迎战了,他给脱目帖木儿准备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常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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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春,字伯仁,号燕衡,据清人制作的明史记载属于回族,对于这点,老孙还一直没有查到旁证:因为“回族”这个称呼到底何时在中国出现?至今史家尚无定论,有说自元代,也有出现于明代之说。再者:虽然元代“回回”遍及中原大地,但却被元廷列为了第二等人——即“色目人”的优待人种,而史书明确记载:常遇春是安徽省怀远县常家坟镇永平岗人,乃宋朝南渡时迁来怀远,到常遇春已经是第七世,怎么又能成了回族?

从常遇春父亲名字来看:其父常六六,出身于一个贫民农家,而常遇春二十三岁便啸聚于绿林草泽,后在和阳投奔了朱元璋,而那时的朱元璋乃是红巾军一部,白莲教信徒,信奉的是佛教弥勒佛;但所谓“回回”都是信奉唯一神祗“阿拉”——即真主,并且教义严规禁止信徒们信奉别的神灵,若常遇春出身“回回”,又怎么可能改变信仰加入红巾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