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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酒师迪克说:“我认为是‘隐身者塔姆’干的。”

“也许两个人都在里边,”凯瑞丝说,“我相信,受过一些军事训练的拉尔夫·菲茨杰拉德可能加入了现有的匪帮,从而使他们组织得更好,行动更有效了。”

胖胖的面包师贝蒂是镇上最成功的面包师,她说:“不管是谁,都成了这镇上的祸害。没人再来赶集了!”

这话有点夸张,但每周一次的集市,来的人骤然减少了,其恶果已被镇上所有的商家感受到了,从面包房到妓院概莫能外。“不过还没糟到那地步,”凯瑞丝说,“再过四个星期就是羊毛集市了。在座的好几位都对新桥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桥马上就要建好投入使用了,暂时铺的木头路面,好赶上开幕。我们中间大多数人都指望着靠一年一度的集市来繁荣呢。我本人就有满满一仓库值钱的红布要卖。若是弄到来王桥的人都可能遭到强盗的抢劫,我们就会没有主顾了。”

其实她内心比表现出来的更忧虑。她和她父亲都没有现金了。他们的资金不是投入了建桥,就是拴牢在生羊毛和红绒布上了。羊毛集市是他们收回现金的机会。若是来的人少得可怜,他们就会深陷困境。别的不说,谁来给婚礼掏钱呢?

她并不是唯一忧心忡忡的人。银匠里克是首饰行会的会长,他说:“这可是连续第三个坏年头了。”他是个一本正经、吹毛求疵的人,总是穿戴得整齐体面。“这样会毁掉我们行里的一些人的,”他继续说,“一年的一半生意都要在羊毛集市上做呢。”

埃德蒙说:“会毁掉这座镇子的。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好几个人都加入进来。非正式主持会议的凯瑞丝听凭他们去嘟囔。一种加剧的紧迫感将使他们更容易接受她准备提出的根治方案。

埃尔弗里克说:“夏陵的郡守应该有所作为嘛,要是他不能维护和平,凭什么给他工资?”

凯瑞丝说:“他没法搜查整座森林。他没有足够的人手。”

“罗兰伯爵有啊。”

这是很有希望的想法,不过凯瑞丝仍让讨论继续下去,这样,等她拿出方案时,他们就会明白再无他法了。

埃德蒙对埃尔弗里克说:“伯爵不会帮我们忙的——我已经求过他了。”

实际上是凯瑞丝替埃德蒙写那封给罗兰的信的,她说:“拉尔夫原是伯爵的人,如今仍是。你们注意到了吧,强盗并不攻击去夏陵市场的人。”

埃尔弗里克气恼地说:“韦格利的那些农人就不该起诉伯爵的一个乡绅——他们以为自己是老几啊?”

凯瑞丝正要义愤地反驳他,但面包师贝蒂抢在她前面说话了。“噢,照你们这么说,老爷就可以随便强奸任何人了?”

埃德蒙插话说:“那是另一个问题。”他说得很干脆,显示了一些他旧日的权威。“事情是:拉尔夫在掠夺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治安官帮不了我们,而伯爵又不肯帮我们。”

银匠里克说:“威廉爵士怎么样?他可是站在韦格利村民一边的——是他的过失造成拉尔夫成了强盗的。”

“我也求过他了,”埃德蒙说,“他说我们不在他的领地之内。”

里克说:“修道院当地主的麻烦就在这儿了——当你需要保护时,修道院有什么用?”

凯瑞丝说:“这是我们向国王申请自治特许令的又一个理由。那样我们就受到王家保护了。”

埃尔弗里克说:“我们已经有了我们的治安官,他在干吗?”

马克·韦伯发言了。他是治安官的助手之一。“我们准备好,需要什么就做什么,”他说,“只要给我们发句话。”

凯瑞丝说:“没人怀疑你们的勇敢。但你们的职责是应对镇子里那些制造事端的人。治安官约翰不具备追捕强盗的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