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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人全都站住不动了。拉尔夫持剑摆出随时战斗的姿势,唯恐其中有诈,而目光则扫向了那高叫的人。他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身上有一股高贵的气质。他穿的衣服看来很昂贵,却脏得很:一件意大利猩红斗篷上面沾满细枝碎叶,一件华丽的花缎上衣上留着一些像是食物的污渍,脚上那双贵重的栗色皮靴上净是刮痕和泥迹。

“从强盗手里抢东西倒让我挺开心,”那个后来的人说,“你看,这可不算犯罪。”

拉尔夫明知自己处于包围之中,仍然十分好奇。“你是那位人称‘隐身者塔姆’的人吗?”他问。

“我还小的时候就有‘隐身者塔姆’的故事了,”那人回答说,“不过不时地一再有人出来扮演那个角色,就像在神奇剧中总有个化身妖魔的修士一样。”

“你不像是普通的强盗。”

“你也不像,我猜你是拉尔夫·菲茨杰拉德。”

拉尔夫点了点头。

“我听说了你逃跑的事,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碰上你呢。”塔姆来回看着大路,“我们遇上你也是碰巧。你怎么挑中了这处地点?”

“首先我挑了日子和时间:礼拜天,这个时候正赶上农人们拿着他们生产的东西去王桥赶集,他们要经过这条大路。”

“好啊,好啊。我逍遥法外过了有十年了,我从来没想到要这么干。或许我们应该联手。你能别举着剑吗?”

拉尔夫犹豫了,但塔姆是没有武器的,因此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利之处。反正,他和阿兰人数上大大处于劣势,最好还是别打为妙。他慢慢地把剑收入了鞘中。

“这就好嘛。”塔姆伸出一条胳膊搂着拉尔夫的肩膀,拉尔夫意识到他们身高一样。没有几个人有拉尔夫这么高的身材的。塔姆和他一起走进树林,说道:“别人会拿来那些东西的。走这条路,我们有好多话要谈呢,你和我!”

埃德蒙敲击着桌子。“我召集这次教区公会的紧急会议是要讨论强盗的问题,”他说,“不过,由于我年事日高,懒于做事,我已请我的女儿来总结局势。”

凯瑞丝如今已是教区公会成员,因为她作为红布制造商有成功的业绩。这一新兴行业挽救了她父亲的财产。王桥的许多其他居民也由此致富,最著名的就是韦伯一家。她父亲也得以实现他贷款修桥的承诺,而在总体好转之后,好几位商人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修桥工程迅速地进行着——不幸的是,如今由埃尔弗里克而不是梅尔辛监管了。

近日来,她父亲很少有主动创意了。先前那个思维敏锐的他正在衰竭。她为他担心,却又无能为力。她觉得母亲生病期间那种强烈的感情又回到了她身上。为什么没法帮助他呢?谁都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甚至没人能够叫得出他病的名称。他们都说是年纪大了,可他还不到五十岁呢!

她祈祷着他能活着看到她的婚礼。她打算在羊毛集市之后的那个礼拜天在王桥大教堂和梅尔辛成婚,现在只有一月之期了。镇上的教区公会会长的女儿结婚可是件大事。公会大厅里将举办宴会招待镇上的头面人物,在情人地的野餐更有好几百名宾客。有些天,他父亲会花上几小时计划菜谱和招待事宜,可是却忘了他说过的每一件事,不得不在第二天从头做起。

她把这些想法逐出脑海,把注意力转移到一个她更希望好办的问题上。“在上个月,强盗的攻击大大增加了,”她说,“主要发生在礼拜日,受害者一般都是带着东西来王桥的人。”

她被埃尔弗里克打断了。“那是你未婚夫的弟弟干的!”他说,“跟梅尔辛去说吧,别找我们。”

凯瑞丝压下一股怒火。她姐姐的丈夫从来不放过一个中伤她的机会。她痛苦地觉察到拉尔夫很可能卷入了其中。这也是梅尔辛难受的原因。埃尔弗里克话中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