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第4/8页)

她敲了门,就走了进去。

拉尔夫和他的扈从阿兰·弗恩希尔待在屋里,阿兰是个宽肩膀、小脑瓜的十八岁上下的青年。在他俩中间的桌上摆着一罐淡啤酒、一长条面包和一块冒着热气的牛排。他们正要结束午餐,看来对他们过的日子相当满足,格温达心想。她希望他们没有喝得太醉:醉醺醺的男人是不能和女人谈话的;他们只会说些下流话并且对各人的小聪明开怀大笑。

拉尔夫睨着她:房间里光线不足。“你是我的一个佃户吧,是吗?”

“不是,老爷,我倒愿意是呢。我叫格温达,我父亲叫乔比,是个无地的雇农。”

“你从村里跑那么远到这儿来干吗?又不是赶集的日子。”

她往前迈了一步,以便把他的脸看得清楚些。“老爷,我来为已故的塞缪尔的儿子伍尔夫里克求情。我知道有一次他对你表现得不够尊重,可是从那时起,他经受了约伯的折磨。他的父母和兄弟在塌桥时死了,家里的全部钱财都丢了,如今,他的未婚妻嫁给了别人。我希望你会感到上帝已经为他对你做下的错事严厉地惩罚了他,是你显示仁慈的时候了。”她想起梅尔辛的忠告,又补充说:“真正贵族的仁慈特性。”

他打了个饱嗝,叹息了一声。“伍尔夫里克能不能继承,干你什么事呢?”

“我爱他,老爷。如今他被安妮特甩了,我希望他能娶我——当然要得到你开恩允准。”

“走近点。”他说。

她走到房间中央,站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你不算漂亮妞,”他说,“可你身上还有那么点味道。你是处女吗?”

“老爷——我……我……”

“显然不是啦,”他放声大笑,“你跟伍尔夫里克睡过觉吗?”

“没有!”

“撒谎。”他自鸣得意地狞笑着,“好吧,要是我让伍尔夫里克最后得到了他父亲的土地,又怎么样呢?我也许会的。那又怎么样?”

“你会被韦格利和全世界都称作一位真正的贵族。”

“我才不管什么全世界呢。不过你会感激我吗?”

格温达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她明白这是要往哪儿引导了。“当然啦,感激不尽呢。”

“你要怎么表示呢?”

她向门边退去。“只要不是羞耻,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愿意脱掉衣裙吗?”

她的心往下一沉。“不,老爷。”

“啊,那就别这么正经了。”

她到了门口,而且摸到了门把手,但她没有出去。“你要我做……什么,老爷?”

“我想看看你赤裸的样子。然后再做决定。”

“在这儿?”

“对。”

她看了阿兰一眼。“当着他的面?”

“对。”

向这两个男人露出自己的身体看来不算什么——与赢回伍尔夫里克的继承权相比,这代价还值。

她麻利地解下腰带,从头上脱掉衣裙。她一手提着衣服,另一只手还握着门把手,挑战地瞪着拉尔夫。他贪馋地看着她的身体,又得意地狞笑着瞥了一眼他的同伴,格温达看出来,这是显示他权势的一种手段。

拉尔夫说:“一只丑母牛,可两只奶还不赖——嘿,阿兰?”

阿兰应道:“我不会爬上她身子逗你一乐的。”

拉尔夫哈哈大笑。

格温达说:“现在你可以同意我的请求了吗?”

拉尔夫把一只手放到他的裤裆,开始捋自己。“跟我躺着,”他说,“上床去。”

“不。”

“来吧——你已经跟伍尔夫里克干过了,你不是处女了。”

“不。”

“想想那块土地吧——九十英亩呢,他父亲的全部所有。”

她想着。要是她同意了,伍尔夫里克就会满足心愿——而他俩在生活中就会有许多指望。如果她拒绝下去,伍尔夫里克就会像乔比一样成为无地的雇工,一辈子苦苦挣扎着来养活孩子,而且往往会失败。